许是因为谢长泽,又许是韶儿的不信任,反正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积在了脑海里,就像点了一只窜天猴,而此时偏偏又刮了风。 叶久看着手里的紫色囊袋,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绣图,准确说,是抚摸着那只落单的鸳鸯。 她分的出来,那鸳鸯是韶儿绣的。 这只囊袋自己天天挂在身上,上面的图案早已烂熟于心,而且就单论绣工,祁韶安的针脚细密,平铺严谨,几乎看不出违和的地方,相比之下,这旁侧的竹子圆月就显得粗糙许多。 叶久懊悔的拍了拍头。 她当时怎么会鬼迷心窍的认为莲清会能把这个修补好了呢。 再说即便是她修好了,那又有什么意义,这是她和韶儿的结发之物,旁人又岂能染指? 叶久半仰起头,小口微张,长叹了一口气。 无怪乎韶儿那么生气,好比人家把一颗砰砰跳的真心捧到你的面前,结果你端了一会没端住给摔了,还拉了旁边一个人拿快黑布挡上,妄图瞒天过海。 可那终究是人家的心啊,你捂的再严实,她又岂会不知。 叶久被自己蠢没脾气了。 好像明明一件跪搓衣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最后却闹到了离婚打官司的境地。 叶久微微叹息,鼻尖又一次泛起酸意。 韶儿的心,别人不知,难道自己还不知吗。 她把什么都给了自己,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她是在为自己活着,就这样的她,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起疑心呢。 叶久看着手里改的惨不忍睹的囊袋,皱了皱眉,随后一股脑的爬起来。 她左右看看,开始翻找着博古架上的东西。 “筐呢?” 她喃喃自语,忽得碰到了一个匣子。 叶久愣了一下,她怎么觉得这个小盒子有点眼熟。 脑子还停顿着,手就已经先动了起来,她拨开铜片,掀开盖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木簪。 还是一只断开的木簪。 叶久刹那反应过来,这应是祁家二哥送给韶儿的那只。 她望着盒子里的木簪,抿了抿唇。 自己查了这么些时日,依旧没有她二舅哥的半点消息,除了那日韶儿不确定的一瞥,自己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收到。 叶久脑海中有浮现出那日在街上遇见的场景。 骑马之人……在街市上敢骑马之人…… 还有那人的服制…… 叶久脑子一闪,忽得扯着嘴角笑了下。 谢长泽你个王八,总不能白挨你这一拳。 许是这一个举动牵扯到了脸上的肌肉,被打的地方忽得一阵剧痛,她一时间泪花又一次溢了出来。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东绯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叶久回过身,微微鼓了下腮帮子,边把小匣子收到怀里,边应声道: “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东绯贼兮兮的脑袋。 叶久歪着头看他,那一身红装配上颈后别着的宫扇,就好像一只花蝴蝶在门边扑棱。 “公子,瞧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东绯看见叶久站在屋子里,已不像刚才那般低沉得吓人,便笑了一声走了进来,扬了扬手里的酒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