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坐下,拿了一块很香的面包给他,说:“吃吧。关了一天,也该饿了。”顿了顿,又说:“关了这么久,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明海:“……” 他侧眸,瞧见她工作时佩戴的胸牌,写着:Su? Ting。 “韩国人?越南人??新加坡人?中国人……” 他还没有一一数完,苏听轻快地答:“中国人。” 明海点一点头。 他又垂着头了,看起来有点落寞。 苏听想,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不到的男孩子,能有什么烦恼呢? “哎,你营养不良吗?看起来好小。” “十五够了吗?少年!”她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明海脸猛地红了。他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十六!” 她摸了摸他乌黑柔软的发:“真是漂亮至极的男孩子。” 他不高兴,拂开她的手。碰到她手心那一刻,他只觉她手真软。 他要很克制,才没有抓住她手心不放。 明海说:“她们在背后说侮辱你的话。” 苏听一怔,抬眸看他。他低垂着脸庞,那对蝶翼似的眼睫轻颤,又浓又密,被橘黄色的路灯一打,她才发现是双层的睫毛,难怪那么漂亮。他的眼窝深陷,鼻头高高地翘起,是那种精致又无比深邃立体的五官,是借由上帝的手打造出来的艺术品,巧夺天工。看得出来,是个混血儿。 她笑了一声:“别人的话,我一向不在乎。活出自己的样子就好。你也应该是这样。要去试试衣服吗?” “我没钱买。” “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莫欺少年穷’,你现在买不起,不等于明天、后天买不起。” 明海随她回到了“凡尔赛世家”。 玻璃门和玻璃窗都修补好了。 夜里十点,塞纳河上,河风阵阵,旁边是一排排栗子树,有三两只鸽子在找吃的。苏听扔了几片面包给它们。 它们咕咕地叫,很愉快。 河边还有好几家咖啡馆开着,此刻飘来浓郁的香气。 明海又用力吸了吸鼻子,咖啡真香。 苏听笑:“咖啡配面包,很对味。” 明海摸了摸裤袋,有一百欧元。他走进咖啡馆里要了两杯咖啡。 苏听取出钥匙,把后门那把结实牢靠的大锁打开,再开了两道小门,等门开好了,他端着咖啡来了。她迎了他进去。 苏听首先把灯都开了,但调到了更柔和的光泽。 明海说:“Ting,请你喝咖啡。”彼时,他的中文说得很烂,口音难听,他只好继续说法文。 苏听喝了一口咖啡,又咬了一口面包,轻叹:“香草味的咖啡,好香。” 明海在衣橱间慢慢走动,徘徊、流连。其实是珍惜和她一起的时间。 他只是看,不上手摸,也不拿出来试。然后鼓起了勇气,才开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说:“很少有你这个年纪就能做到店长的。” 苏听答:“我妈妈曾是这家品牌的艺术总监,也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里面。我大学时学的是美术与奢侈品牌管理,本来就很对专业。我已经毕业了,所以妈妈直接安排我来这里实习,当店长。毕竟,我从小就跟在妈妈身边看她怎么工作的,一通百通。难不倒我。”说到这里,是隐隐的骄傲了。 明海听了,嘴角扬了起来。 “这件藏青色很不错。你眼睛漂亮,穿这个色好。”苏听吃完面包后,净了手,走过来,拿了藏青色那套,还顺势把一套全白的西装也摘了下来一并递给他。 明海接了衣服,就到试衣间换。 苏听在门口边等待。 明海问:“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