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过身,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被雨水洗的发亮的树枝,“我以前也经常下山,这次跟以前,也一样。”他回过头,莞尔一笑,“小胖,等我回来...” “给你带好吃的。” 君匪笑着低下头,没有说话,她摸了摸腰间的虚弥剑,想起先前系统的话,“宿主,任务恐怕有变,有人觊觎你的灵剑。” 觊觎便觊觎,这种坑爹玩意,她心甘情愿双手奉上,何况君沅,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君沅,我想吃角落里那家的糖葫芦,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带回来。”她伸出手接着零落的花瓣,偏过头望着少年,笑靥如花。 “好。”君沅捻了捻掌心,他一定会做到。 “今天晚上,你有空吗?”君匪捧着手放到唇边,吹散手心里的花瓣,状似无意问道。 “我...没有。” “那真是遗憾,本来还想请你陪我一起看星星。”君匪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少年的掌心捻得更紧了,他张了张唇,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什么也给不了她,所以,不要让她心存一点点希望。 很久以前,就有人曾这样告诉他,他听了,也做得很好。 晚间的山风,刮在脸上,像冰刀子般,偏夜幕上的星辰,光华璀璨。 想要看到事物好的一面,就要先忍受不好,人,好像也是这样。君匪坐在玄都山最高处的石头上,仰起头,万丈星光扑面而来。 夜风梭巡,漫地清寒结霜,她靠近悬崖,搓了搓手,松开了虚弥剑。冰冷的剑身顺势下跌,突然,身后有根长鞭凌空一勾,又把剑卷了回来,君匪毫不意外地回头,目光却闪过怔愣。 身形清瘦的男子隐在宽大的暗红斗篷中,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浅色眼眸,君匪转过身,偷偷笑了一声,她早知道君沅会悄悄守着她,他以为遮成这样,就不认识了吗? 肩上传来轻轻的力道,她回过身,君沅正用剑身点着她的肩头,意思似乎让她接过去。 “送你了,我今天被人拒绝,难过得不想要了。”君匪苦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君沅根本没想到她会认出来,作为一个脸盲症晚期,他始终相信,乔装打扮足以隐藏身份。 再次推了推剑,见君匪还是不接,他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无奈,似宠溺。 “真的,送你。”君匪强调道:“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她望着君沅,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嗯。”他点头,收起虚弥剑。 “这里...”君匪往石头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来,陪我一起看星星。” 君沅愣了愣,一点一点走近笑容灿烂的女子,却在她一米之外惯性地停了下来。君匪见此,朝他招了招手,少年只好点点头,在她期许的目光中挨着石头边坐下,仍旧远远相隔。 “你为什么...躲着我?”君匪靠近一点问道,少年猛地站起身,慌张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我总会知道的,君匪在把手枕在颈后,在石头上躺下,认认真真地欣赏着满天星辰。 总有一日,我会弄清楚你这不让人碰的毛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远不近处,君沅静静守候在一旁,他的眸光比星辰还要明亮,难得温润的凝着她的侧脸,漫天流光萦绕在少年和少女周围,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 笠日清晨,君匪揉了揉头望向四周,早已没有少年的身影,她坐起来,暗红色的斗篷从身上抖落,似乎还带着君沅身上的橘子花香,清洌纯粹,极淡极雅。 一路上,回殿途中,君匪再次碰见那三五成群,多嘴多舌的男弟子。她轻哼一声,根本不打算理会他们嘴里的诋毁和中伤,却在听到那两个字后,脚步几不可查的顿了顿。 青楼——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