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来了卫兵,让他们检查那金属球的来历,很快卫兵就查到了线索——数天之前,基地曾经运送一批‘待处理的废品’离开基地,途中,由于路面颠簸,有一些物品从车厢里被颠了出来,其中就有一批金属圆球。路过那条路的孩子就把那些圆球当作玩具,捡回家了。 刚才我也说过了,我祖父参与研制的‘紫罗兰俱乐部’增强型裂变式核弹结构非常复杂,平时在弹芯内需填充一万三千多枚滚珠,在使用前,要把这些滚珠放掉。我父亲捡回来的金属圆球,就是其中的一枚滚珠。 长期放置在核武器内的滚珠,自然会沾上核辐射,而我父亲曾经拿着那东西玩了很久,自然也就受到了辐射影响。 尽管我的祖父采取了各方面的措施,包括把我父亲送往大英帝国最好的医院进行急救处理,请各方专家为他会诊,但悲剧已经酿成,无法逆转,只是现在还早,悲剧的戏份还未完全展开。 我父亲渐渐长大,此时他表现得和其他孩子并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有时候会突然厌食,另外,头发非常稀疏,发际线比较偏高——由于英国人普遍发际线都比较高,这些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等到他十八岁那一年,他在英国的某个学院遇上了我的母亲,一位风情万种的东方女孩,两人一见如故,并结为情侣。很快,我的母亲便怀孕了。 那个时候,英国的风气已经比较开放,不如之前那么保守,但我的祖父和外祖父都觉得赶紧让孩子们完婚比较合适,毕竟‘未婚先孕’不算什么太光彩的事,我祖父又是为英国国会服务的,对名声看得比较在意。 在我出生之后的第六年,我的父亲忽然染上了疾病,很快便病入膏肓。医生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体内的诸多器官都已经有了衰竭迹象。 我的祖父这才明白,当年根本没有为父亲完全祛除核恶魔的诅咒,那诅咒一直附在我父亲的体内,逐渐成长,逐渐恶化,直到那一天,才彻底爆发。 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救。 当年冬天,六岁的我在伦敦郊区的一处墓地,与我父亲的遗体做了最终告别。 之后,我的祖父便从军部的负责人那里申请辞职,他厌恶那里的一切,厌恶自己创造的核武器,甚至厌恶这个世界。 他原本考虑过自杀,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家里又有一个人身上出现了特殊的病变,这个人就是我。 我身上的病,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更确切地说,可能是来自我的父亲。 我的祖父马上为我寻找当时最好的医生。此时英国的医学技术已经不算最发达,他托关系在美国寻找能治疗我的医生。 终于,美国的某个医院为他发去了回复,并说可以提供帮助,让他马上带着我去美国。 于是,我的全家人都买了当日的机票,赶往美国华盛顿。 飞机刚一落地,就有人来接机,可笑的是,来接机的出了我祖父的朋友,还有美国国防部的人。 他们早就知道我祖父的本事,想要趁机拉拢他。 这是一个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的交易——我祖父的余生要为美国国防部服务,作为交换,我将在美国获得最顶级的治疗,那将是美国极少数的精英分子才能享受到的治疗。 我祖父本来不想再接触武器,尤其是核武器方面的东西,但对方提出的条件,实在让他无法拒绝。最终,他同意了。 从那儿以后,我的家便由英国伦敦搬到了美国华盛顿。同样是在军事基地附近,同样在头顶飘着核乌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