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干痒得难受,不涂脂膏简直连半天都挨不过,岑卓便就多了这么个日日给他涂脂膏的活儿,他耐心极好,每日睡前早起,都会给小公子一遍,尤其是最容易皲裂的手脚,直把小公子养的越发娇贵。 “岑卓,你别老挠我脚心,痒……”敬成梁躲着笑着,千层酥都吃不下去了,一边蹬着脚,一边又问了一边,“他们到底顾不上什么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岑卓抬起头看了敬成梁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继续一下下给他涂着脂膏,一边缓缓道:“一瞧见心上人就顾不上劳什子的纲常礼法了,什么都顾不上了,眼里心里只有那人,只想跟那人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儿,哪里还能想到别的?” 岑卓从来都不是个话多的,即便再敬成梁面前也是一样,那还是敬成梁头一次一股脑儿说了这么多,只把敬成梁给说愣了,不知怎么的,他有些脸红,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得很,尤其是那只被岑卓揉来揉去的脚,简直跟着了火似的。 “好、好了,你别……别揉了……”敬成梁小声道,甫一开口就结巴得厉害。 岑卓不放手,头也不抬地道:“还有一只脚没涂呢。” “不用了!够了!那只脚不用涂了!快……快赶不上看戏了!”敬成梁没来由地有些气恼,蓦地一抬脚冲着岑卓就是一脚,岑卓根本就没想到,然后那白嫩嫩、还带着茉莉花脂膏香味的脚丫子,就直接印在了岑卓的脸上…… 然后两人都愣了。 再然后,敬成梁红了一整天的脸,连最爱听的一出《三打白骨精》都没听进去,坐在戏园子里扭个不停,眼睛也不朝台上看,就一直似有似无地瞄着身边的岑卓。 “看戏。”岑卓提醒他,声音和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不忘给他递过去一块千层酥。 “哦。”敬成梁被抓包,有些懊恼,可是吃着千层酥的时候,他又觉得开心极了,这是珍馐阁的千层酥呢,难买得很,岑卓日日都要赶早过去买回,谁要他就是爱吃这个味儿呢? 越吃敬成梁的心情就越好,也不单纯是好,反正就是……嘚瑟着,其实他若是但凡愿意在读书上花些功夫的话,他就会知道,这叫恃宠生娇。 敬成梁大喇喇地喝了一口牛乳茶,然后晃着脚吩咐岑卓:“等会儿你再去珍馐阁给我买点儿回来,这才几块啊?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岑卓垂着眼,看着那双晃个不停的鹿皮小皮靴,目光深沉:“知道了。” …… 今时今日,敬成梁总算是明白了岑卓当年跟他解释的、所谓“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瞧见心上人就顾不上劳什子的纲常礼法了,什么都顾不上了,眼里心里只有那人,只想跟那人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儿,哪里还能想到别的?” 因为他现在就是这样,不止他,他还知道岑卓也是这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