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封予山心头一动,然后也问罗植道:“那奎南他究竟有没有徒弟?” 罗植挠了挠头,一脸为难道:“属下哪里知道这些?不过就奎南王爷的身份,寻常人是断断不可能拜在奎南王爷门下的,而且奎南还是个性子古怪、几乎都足不出户的,所以即便那奎南真的有徒弟,那也必定是王爷身边十分亲近之人。” 十分亲近之人? 封予山抿了口茶,目光又落在了小几上的那张纸上,黛绮丝公主是奎南王爷的亲生女儿,又一直长在奎南王爷的膝下,那肯定算是奎南王爷身边的十分亲近之人了,受着奎南王爷的熏陶,对医术感兴趣,跟着父亲学医也是人之常情。 那公主的贴身宫女儿呢?也勉强算得上是王爷身边的亲近人了,只是王爷会屈尊教授一个区区宫女儿医术吗?有这种可能吗? 想到此处,封予山的手就是蓦地一僵,难道…… 难道他跟葭葭之前都猜错了? 当年那个大婚前夕,逃出的神秘女子,并不是什么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儿,而是公主本人? 但这……这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守备森严的王府,就算她真的顺利逃出去了,可那样的话,那留下来跟封远图拜堂成亲的人会是谁?后来那个身怀有孕的女人会是谁?最后难产而死、埋进皇陵里头的女人又会是谁? 而他的生母……到底又是谁呢? 他其实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是那位迦南公主的可能,可是没想到事情却又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他的母亲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位迦南公主,可那还会是谁呢? 一时间,封予山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也不止是乱,还莫名地生出一股子寒意来。 蓦地,他站起了身,抬脚就要往外走,他等不了了,他这就要去西槐别院,这就要去找到那个化名柳南芸的女子,当面问个清楚。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邹令忙不迭跟着站了起来,瞧着封予山的表情,他也有些紧张,“主子,咱们这就要启程了,您这个时候要去哪儿?” 封予山蓦地又站住了脚,顿了顿,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哪儿都不去。” 邹令跟罗植都觉得封予山有些奇怪,但是也都不敢询问,常建成还得摸黑赶回驿站去,他也是有心腹打掩护,才能在入京之前悄默声儿地先来拜见封予山,当下时候不早了,常建成起身跟封予山告辞,匆匆下山。 罗植给封予山诊脉在,确定身子无碍,又叮嘱了一番,也下山去了。 邹令则忙活着收拾着他跟封予山的行李,这一次出门得好些天呢,封予山的身子骨不比从前在南疆的时候,邹令自然样样都得谨慎,所以一不小心就收拾出来好几个大包袱,待他将行李都安置好了之后,再去书房里头请封予山,就发现封予山正坐在桌前发呆,桌子上放着的,是那张常建成带过来的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