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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脸,道:“我与他对视还不到两下,便自己转开了。”说罢,她望着我,可怜兮兮,“霓生,我可是甚为无用?”

    “怎会?”我拍拍她的肩头,“莫放心上,想来此法也做不得准。”

    惠风道:“是么?你怎知?”

    因为我也一样。

    我神色自若:“这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得,想来是哪个不正经的人无聊时想出来的,我等纯良之人,还是莫当真为好。”

    惠风听得这话,终于露出安心之色,微笑着松一口气:“正是。”

    公子虽然不在,但沈冲那边仍须得我去服侍。

    我与惠风说了会话,洗漱一番之后,走出门去。

    与昨日一样,沈冲又在温室里摆弄他的花木,我姗姗来迟,他也并无愠色。

    “听说你昨夜摔了?”沈冲问,“现下觉得如何?”

    想来公子背我回来的事他也知道了。

    我神色如常,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淤青,歇息一夜已经好了许多。”

    沈冲了然,并未多说,只让我行路多注意些,莫再摔倒。

    我应下,亦如昨日一般,继续陪着他给花木浇水。

    “霓生,”沈冲忽而道,“你昨日还欠我一个故事。”

    我一愣。

    蓦地,我又想起了昨夜的事。

    心里再度后悔起来,我昨夜要是继续沉迷于沈冲美色,留在他房里讲故事该多好,后面的事便不会有了。

    “表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问道。

    沈冲神色随和:“自是由你。”

    我想了想,道:“表公子喜欢花草,我等如今在这温室里,说个花妖报恩的如何?”

    沈冲莞尔:“好。”

    于是,我便给他说了一个牡丹花被书生所救,幻化为人形报答的故事。

    听完之后,沈冲皱了皱眉。

    “这花妖竟是死了”

    我说:“也不是死了,便是打回原形,只得重新修道。书生只有等待来世,才可与之再续前缘。”

    沈冲颔首,笑了笑:“只怕便是来世再聚,二者亦不得白首。”

    我问:“怎讲?”

    沈冲道:“人与妖本非一界之物,逾越而为,自是难得善终。”

    我哂然。

    这个故事,我不久前也给公子讲过。那是从谯郡回雒阳的路上,公子在马车上穷极无聊,又不肯去骑马,便总让我给他讲故事。

    与沈冲一样,他也说就算有来世,书生与花妖亦非良缘。不过,理由却是全然不同。

    “一个男子,连爱慕之人也无法回护,竟还串通老道一起算计。如此糊涂,可见书都读到了狗腹中。我若是那花妖的亲眷,定然教她此生报了也就算了,若再修得道行,当离那书生远远的。”他一脸鄙夷地说。

    我那时听着这话,啼笑皆非:“可那花妖爱慕书生,或许报恩不过是借口。”

    “那何必为人?”公子不以为然,“那书生待花如痴,待人却不时好歹,若她继续做花,当可受书生呵护一世,而不必受那世事之苦。”

    我觉得公子不愧是长公主的儿子,总能看到利害之处,以至于就算是听个故事,也总是不解风情。

    “那公子若是书生,又当如何?”我问,“花妖那般绝世之姿,公子见了,未必不会像书生那般心动。”

    公子却看着我,道:“那未必。我知道我爱的是花,便会一生一世只陪着花,不会去想旁事。”

    我啼笑皆非。心想公子连动心的女子都没有,竟然说出什么一生一世的大话,真乃无知无畏……

    “……霓生?”

    忽然间,我又听到沈冲在唤我。

    回头,只见他神色无奈,指了指边上的小桶:“取一勺水来。”

    我知道我又神游不知处,窘了窘,忙用长勺舀了水,小心地给他面前的花盆浇上。

    抬眼,沈冲意味深长。

    “你近来思虑慎重,可是有何事?”他问。

    我忙道:“无事,只是近来夜里多梦,有些困倦。”

    “如此。”沈冲淡淡一笑,没有多言。

    第77章 火急

    将近午时的时候, 沈冲如往常一样用了些粥食,便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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