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的兖州就在眼前。就算秦王不打算带着我,我也不会乖乖留在居庸。 我谦虚微笑:“殿下过誉。” 早在赵王的最后一封回书到来之前,秦王已经与一众幕僚紧锣密鼓地备战。十万兵马、粮草、军需都已经发往燕国的港口。同时,辽东沿海可以远航的船只,无论官民,皆征调了过来;加上刚刚卸下二十万石粮食的扬州大海船,载十万人绰绰有余。 依照我先前定下的计策,谢浚带两千人走陆路,秦王带十万人走海路,分头往雒阳而去。 不过海路到底要比陆路快捷许多,故而秦王这一路可不必着急,到达东海郡之后,可整备一番,再进攻雒阳。 至于这整备之事,这些天我旁听秦王与众幕僚议事,也知道得清楚。 东海郡太守谢瞻是谢浚堂叔,早已归顺秦王。上岸之后,自是先在他的地盘整备。往西去雒阳的一路也并不困难,因为出了东海郡,便是豫州地界,豫州诸侯,都已经跟着大长公主归顺扬州的皇帝,秦王踏足其间,不会遇到阻挠。 当然对我而言,这条路大约并非那么愉快。因为按秦王预计的路线,大军会经过谯郡。 桓肃和大长公主一家就在那里。 上路前的夜里,我正在清点着自己的随身物什,一个士卒来到,说谢长史有请。 谢浚? 我跟随他走到谢浚的营帐里,只见他正在仔细地擦拭着一把剑。 “霓生。”他微笑,把剑放下,“坐。” 我问:“长史见我何事?” “无甚事。”谢浚道,“上次自你我在雒阳分别,我还不曾与你好好说过话。无你我那时做下之事,便无今日,总该好好聊一聊。” 我想了想,也是。 上次在雒阳,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是在我动手救皇帝和太后之前,谢浚将我和桓瓖装到箱子里送进皇宫。那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 不过那前后之事,谢浚就算当时不知,现在也必定已经明了,不需要我再解释。话说回来,那时我其实利用了谢浚。他本以为我会将皇帝和太后救出来之后,便送到秦王那里,不想我和公子一起将他们带到了凉州。这无论如何是我做得不地道。 当然,这些事说了只能徒增无趣,我不会主动提起。 我颇有耐心地在他案前坐下,找着废话问道:“长史明日便启程么?” “正是。”谢浚道。 我点头。 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只听谢浚问道:“元初在扬州还好么?” 提到公子,我来了精神:“甚好。” “听说你仍每日与他通信?” “正是。”我说,“长史听谁说的?” “大王。”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他。 就算到了居庸,秦王日理万机,也从不忘要我将扬州来往信件给他过目,其中也包括公子的。 我原本觉得那些儿女情话被外人看了着实难为情,但既然秦王非要看,我便故意再写得黏腻些,打算把他酸得望而却步。 不料此人的脸皮当真厚,一封一封,看得津津有味,似全然没有厌恶的意思。 反倒是公子,大约是觉得我实在黏腻反常,问我是不是在辽东受了欺负。 真是知我者公子也…… “殿下还与长史说这些。”我说。 谢浚神色坦然:“我与大王时常商讨扬州之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