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睡着了,你不若也去歇息歇息。” “过一会就去。”冯旦道,“还须向留守的内侍交代些事。” 我颔首。 冯旦叹口气:“我等再累也比不上大王。他这些天带病赶路,来到之后,又即刻与诸侯大战,处置了赵王之后,又要去见董贵嫔……”他掰着指头,一件一件地算,最后,摇头叹气,“大王这般劳碌,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他提到董贵嫔,我心头不由动了一下。 “秦王与董贵嫔许久不曾相见,自是要探望一番才是。”我说,“他母子二人相见,定然感慨良多。” 冯旦道:“那是自然,董贵嫔还抱着大王哭了一场。” 我说:“董贵嫔可要秦王留在宫中不走?” “那倒不曾。”冯旦道,“不过贵嫔提了另一件事,颇是郑重。” “哦?”我问,“何事?” “还能是何事?”冯旦苦笑,“大王如今回到雒阳,权也有了,病也好了,董贵嫔还有甚好操心?自是就剩下了他那终身大事。” 我了然,蓦地想起昨日我去见董贵嫔时,她对我说的那些话。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跟我有多大的关系。从道理上说,就算董贵嫔没有对我心生警觉,算算秦王的年纪,也有二十七了。这般年纪,就算是一般人家中的儿郎,也早已经娶妻生子,手脚快的,说不定还已经为儿女攀好了亲事。秦王这般贵胄,莫说成家,连个妾侍也没有,着实让人费解。 我不由地打起算盘,等闲下来,干脆再去找那位画工聊一聊,让他专为秦王出一套龙阳画,一定好卖…… “霓生姊姊,”冯旦压低声音,“董贵嫔还提到了你。” “哦?”我忙问,“她说了什么?” “也不曾说什么,只让大王离你远些。”冯旦道。 “她只说了这些?”我问。 冯旦点头。 “秦王怎么说?” “大王说他会谨记贵嫔的教诲,接着便聊别的事去了。” 我了然。这的确是秦王会说的话,他这人,一向喜欢把话说得似是而非,好把别人吊着。 冯旦有些不解,“霓生姊姊,董贵嫔为何这么说?你得罪了她么?” 我笑了笑,叹口气:“我哪里能得罪她,恐怕是她听说了我什么不好的话。你也知道我从前曾与秦王作对,她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 冯旦想了想,点头。 “贵嫔也真是。”他摇头,“那些事都过去了,还有甚好念念不忘。若无霓生姊姊,大王恐怕连病也无人能治……” 话未说完,我示意他低声。 “这些言语,你切不可在别人面前说。”我语重心长,“将来秦王会愈发壮大,你是他心腹,更当加倍小心才是。” 冯旦目光一动,忙点头。 “霓生姊姊最好了。”他感叹道,“人美心善,又大度。” 这话我听着颇是受用,笑笑:“你我说甚见外的话,莫客气才是。” 冯旦给我备下的厢房果然舒适,那些糕点,一看就是宫中的手艺。想来他才跟着秦王进宫,便去安排了一番。 这般懂事,果然是可造之材。我边吃着边想。 吃饱之后,又在盛满温汤的浴桶里沐浴过,我只觉浑身放松下来,躺在榻上,闭眼便睡到了第二日。 醒来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 我去见秦王,发现他早已经起身,正在堂上与谢浚等人议事。 这堂上的人不少,除了□□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