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燎地要看译文,原来是怕将我交出去,便来不及给他译书了。至于蒋亢的打算,自然是让云琦将我带到范县去,无论交给大长公主或是别的用处,总没有好事。 说起来,我白日里曾计划着,出了石牢之后,有四件事乃定然要做。 其一,尽快将明光道的事,以及我逃脱出来的事告知公子,以破大长公主挟持之计。 其二,从云琦手上拿回无名书。 其三,捉拿蒋亢。 其四,取回我的随身用物。 今日进行到此,其实诸事可谓出奇的顺利。第二件和第四件都无须我另外动手,但蒋亢却跑了。 捉拿蒋亢,并非是单纯找他算账这么简单,而是制住了他,便可回过头来帮曹叔曹麟重掌明光道,亦可破大长公主的局。 正当我感到遗憾,吕稷又告诉我,跟着我们来东平国的那个养鸽人已经被蒋亢杀了。 我一惊。 此事,乃天大的不利。 蒋亢这么做,有两个好处。其一,是防止这边的人向秦王走漏了风声,其二,我与公子本是每日鸽信往来,一旦中断,便是有了异状,更可让他相信我被拿住了。 我沉吟,道:“蒋亢虽离开了无盐,必也不会懈于防卫。当下城中掌事者是谁?” 吕稷答道:“是岑欣。” 倒也是个老仇人。 我将手指把玩着腰间的刀柄:“可知他在何处?” 岑欣虽品行不端,不过能得蒋亢看重,也并非废物。 当下蒋亢将无盐城交给他执掌,可见十分信任。 岑欣显然也十分重视这番信任,据吕稷打探,他就宿在了宫中蒋亢的那处官署里,以保万全。 这官署中自然也有守卫,且不少,门前有彻夜值守的卫士,若是硬闯,即刻便会惊动里面。 商议之下,此番仍要以巧计。 吕稷熟知明光道规矩,且他身形与一名狱吏相似。我索性让他换上了那狱吏的打扮,又将他的脸做了些手脚,借着夜色粗粗看上去,面容有六七分像。 而后,我让其余人在离那官署不远的一处园子里藏身,吕稷扮作狱吏,我和程亮扮作随从,匆匆往官署而去。 夜色浓黑,官署前点着灯,只见四个守卫正在来回走动着,小声说着话,似在驱赶睡意。 吕稷脚步甚急,几乎带着跑,冲冲地出现在官署前。那几人远远望见,皆愣住。 “岑将军可在?”不等他们问话,吕稷即喝问道。 “在,”其中一个伍长模样的人看着吕稷,“狱长怎来了?” “狱中出了大事!”吕稷道,“快让我去见岑将军!” 说罢,他就领着我们往官署中走。 那几个人忙拦在前面,伍长道:“狱长莫急,岑将军才睡下不久,须得通传。” 吕稷一副焦急之态:“快去!若误了事,我等皆担待不起!” 那伍长见得这般,也不敢耽搁,忙让手下入内传话。 原地剩下六人,我们三人,对方也是三人。 那伍长看着吕稷,道:“狱长稍安勿躁,岑将军很快便起来。” 吕稷仍一脸焦躁,“嗯”一声,见他盯着自己的脸,转开头去。 “不知狱中出了何事?”他又问,“竟劳狱长半夜来此?” 吕稷冷冷道:“大事,尔等莫问为妙。” 那伍长忙应了声,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