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舞踉跄几步才堪堪站定,她死死地盯着封九黎,直到男人不耐地转身背过她,她才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留下一句“锦之哥哥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后呜呜地哭着跑出将军府。 封九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一把掀翻了屋中央的案桌,又将屋内他所有能看到的事物通通打烂,可泄了这么一通乱火,他仍不知道心头的那股怒意从何而来。 看到君家四小姐哭着跑走的属下正端着晚饭,听着屋内哗啦啦的瓷器破碎声浪,浑身一怵,赶紧对身后跟着的小厮挥手道:“走走走,都走,将军心情不好呢,不想死就别往前凑。” 小厮压低声音,怕大声些就会惊怒什么人似的:“头儿,里面……” “无碍,将军出了气就好了,咱们待会再来送饭……” 君长舞出了将军府以后哭哭啼啼地瞎跑,跟着她的婢女差点追不上她,也都快哭了。 “呜呜锦之哥哥……锦之哥哥……你在哪啊……” 君长舞慢下脚步抹着眼泪,被初春寒冷的夜风一吹,忽地打了一个抖。 一阵香风裹挟着桃花瓣仿若粉雾,从她被泪水模糊的眼前飘过,君长舞一抬头,就看到了矗立在不远处的碧瓦朱檐的花栖楼。 长街的桃花落了一地,积了厚厚的一层,花栖楼檐角垂下的灯笼在夜色里发着朦胧的光晕,摇曳投下散影,落在门口貌美的伶人身上,他们笑盈盈的,在一起议论着即将开始的夜市,鬼使神差地,君长舞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小、小姐……”婢女们气喘吁吁地跟上,“您别跑了……婢子们都快追不上了……” 君长舞仰着头,望着花栖楼的牌匾问道:“这就是花栖楼,那什么花……无艳就住在这里头?” 婢女们听到花无艳的名字后就涨红了脸道:“是的,小姐……咱们赶紧回去吧……” 君长舞攥紧拳头:“我要去见见,这把姜黎山魂都给勾走的贱人长什么样!他凭什么和锦之哥哥抢!”说完,她便不管婢女们猛然变了的脸色和阻拦,推开门口围挡过来的伶人径直走入楼中。 “小姐!小姐!这儿你不能去啊——” “有什么不能的!”君长舞骂骂咧咧地踏进花栖楼,引得楼下的小倌不断侧目,“谁是这管事的?” 秋弈看着她与楼主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怔了一瞬后迎上去:“这位姑娘……” “你是这管事的?我要见花无艳!”君长舞看向秋弈,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解下自己的腰间的锦囊扔向秋弈,里面装的是红石碧玉各色琉璃珠,价值不菲。 秋弈捧着那袋珠子,摇着头原物奉还道:“姑娘,我们公子病了,这几日都——” “病了?”君长舞怔了一下,软了神情犹豫道,“那、那我明天再来?” “你告诉他,我是崇洛国君家四小姐,不许不见我!”说完,她没等秋弈反应就气呼呼地走了,也没去让人拿走她递出的锦囊。 “诶?”秋弈捧着锦囊发愣,扬声道,“姑娘你的东西——” 君长舞听到了他喊声,却是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桃花粉雾远处。 秋弈颠了颠手里分量不轻的锦囊,还是决定去问问苏锦之决定如何。 屋内,苏锦之已经醒了。 喜乐正坐在床沿边上服侍他喝药。 “你说……”苏锦之用手轻抚着锦囊右下角的君字绣纹,“……这锦囊的主人想要见我?”居然有妹子想要见他?看这锦囊上的纹字,不会是原身的亲戚吧? 秋弈点点头:“我说公子这几日身体不好,但她执意要见上公子一面,公子你看……” “见。”苏锦之坚定道,偏头避开喜乐喂过来的一勺黑棕色药汁,“明日就帮我安排见面的事吧。” 喜乐见他不肯喝药,蹙眉劝道:“公子,这药您还剩一半没喝呢。” 苏锦之躺下,将被子拉到头上盖好,躲在被窝里闷声道:“太苦了,我不想喝,拿走吧。”古代的这些药苦死了,他开始怀念有胶囊药品的时代了。 “公子——”喜乐急了,仍想再劝一劝他,却被秋弈扯住袖子,摇头示意他噤声。 喜乐只能憋住话语,收拾了药碗和平安一起离开。 云梦尘在屋外候着,见喜乐端着半碗还多的药汁出来立即皱起了眉:“他没喝药?” 喜乐闷声道:“公子嫌药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