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声太过凄厉,渗得苏锦之立时就打了个寒颤。 很快,谢家里就亮起灯,奴仆们嘈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谢霖城的士兵也急忙赶过来,在谢霖城门外敲了敲:“大帅,您没事吧?” 这下苏锦之和谢霖城都不能在屋子里继续待着了,只能开门出去看看,出去的时候,谢霖城不忘在苏锦之身上披一件大衣挡风,将青年裹严实后他才开口询问士兵:“我没事,外面怎么了?” “外、外面……”士兵脸色青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 而二夫人凄厉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谢霖城见状,就直接越过了士兵朝外走去。 谢家几乎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因此大厅里极亮,火烛什么的都点上了,还有一堆身强力壮的护卫小厮举着火把拿着木棍站在一旁,惊恐地望着外院,但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苏锦之和谢霖城探头出去一看,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别说是这群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奴仆了,就连苏锦之看着也忍不住腿软—— 二夫人连人带床被抬了出来。 被一群纸人鬼。 那些纸人鬼身上都穿着红红的寿服,脸上还有两团红晕,异常诡异的脸色带着笑,不时就发出“嘻嘻嘻”的嬉笑声,一蹦一跳地抬着二夫人和她的床朝门外跑。 苏锦之最怂纸人鬼了,因为他自己就被纸人抬过轿子。 那日要不是谢霖城突然出现,苏锦之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抬到哪里去,谢霖城显然也记起了那天的事,立即抬手牵住了他。 “救命啊——!”二夫人还在叫着,但整个谢家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而且二夫人的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对,她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谢家奴仆们也在一样,发出的呼喊声是出自于本能的。众人再凝神仔细一看,才毛骨悚然地发现这是为什么。 除了抬着二夫人走的那四个纸人鬼以外,二夫人背后还趴着一个纸人,那纸人用软绵绵似镀了一层蜡的手盖住二夫人的眼睛,所以二夫人才什么也看不到。 那纸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阴测测地回头对他们诡谲地笑了一下,有几个胆子小的侍女尖叫一声就软倒了下去。 除了二夫人之外,其余谢家人也陆续被纸人们抬了出来,有些人醒了,像谢夫人那样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有些人没醒,就那样躺在床上,却还是被纸人鬼们抬了出来,一蹦一跳地朝谢家大门外走,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连谢霖城都看怔在了原地。 于是第二日天还没亮,谢家闹鬼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青镇。 昨夜见了鬼的许多奴役们,等天亮后就找了谢家的管家要辞职,连这个月的月银都不要了,就希望能离开谢家。管家也想离开谢家,但他是谢家签了死契的奴役,没有主人的准许是不能离开的,而这样的奴役谢家还不少,所以谢家一时也没乱得太过分,更何况还有谢霖城的士兵在呢。 士兵们虽然也怕,但是他们比奴役们淡定多了,毕竟这次跟着谢霖城来的士兵都属于他的亲卫军,忠心自然不必说,也在战场上见过血,心理素质很高。况且他们昨晚也看到了,那些鬼就抬谢家人,他们就没事,他们的元帅也没事,所以第二日还有闲心聚众在一起八卦昨夜的事。 苏母听说这事以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往谢家赶,要把苏锦之接回苏家去住。 然而她到谢家的时候,却恰好撞上苏锦之和谢霖城一起坐在大厅里吃早饭。谢霖城面前只摆了碗素粥,粥里清汤寡水的就飘着几片绿叶子,而她儿子的粥碗里却放了许多熬烂的瘦肉,还放了肉松,远远地就能闻到香味。 “谢、谢元帅?”苏母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霖城,“您没事?” “苏夫人。”谢霖城一见苏母来了,马上抬手让奴仆们给苏母加座,“苏夫人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和三爷一起吃一些?”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苏母连忙摆手拒绝道,她坐到苏锦之身边,仔细打量她儿子的脸色,发现她儿子眼底除了有些没睡好的青黑以外,看上去还不错。 她是知道苏锦之近日歇在谢家的,说是要给谢大帅治鬼,结果她今早却听到谢家人都被纸人鬼抬走了的事,本以为谢霖城也跟着一块被鬼抬走了,却没想他人还好好地在着。 不过谢霖城很快就给苏母解惑了:“多亏了三爷,谢某才能平安无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母笑着,眼睛瞟向苏锦之。她今日来谢家,是想把苏锦之给带回去的,毕竟谢家最近闹鬼,她怕她儿子也跟着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锦之一对上苏母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把她拉到一旁悄声道:“娘,我想在谢家再多留几日。” “为什么?”苏母很是不解。 “谢元帅这边的事还没完,我得留下来为他治鬼。” “可是……他们谢家没有坟头土啊。”他儿子给人治鬼,报酬一定要收坟头土,可是谢家又没有能予苏锦之做报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