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是放在家中何处养的? 墨鲤满心疑惑跳着书页找,等看到穷书生竟然把花放进砚台里盛了清水养时,忍不住用手指揉了揉额头,然后重重地合上书页。 这种荒唐的话本,根本配不上锦水先生的好画! 且说月桂坊的锦水先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把被子裹紧了一些,战战兢兢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管谋逆的人是谁,只希望京城能够恢复宁静。 “罢了,改日去风行阁把账结一结,搬去乡下。” 锦水先生自言自语道,京城真是太危险了。 *** “人呢?来人!” 陆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浑身疼痛,太医却只说是皮外伤,这让刚醒没多久的陆璋勃然大怒,随手抄起个东西就狠狠砸了出去。 这些天他不是一直昏睡,偶尔也会清醒一阵,能听见身边的人说话,只不过没法睁开眼睛。对于寝宫之中的变化,陆璋隐约察觉到了,疼痛冒出的汗不会在第一时间被擦干,内侍在喂药的时候也愈发心不在焉,应该侍疾的妃嫔更是一个都没出现。 他还没有死!这些人就敢不把他当回事了? 陆璋气头上完全没有想到,因为封宫的命令,那些妃嫔想来也来不了。 文远阁的宰辅们不好提起跟妃嫔有关的事,三皇子则是干脆把这件事忽略掉了,宫人们最擅察言观色,看到宰辅跟三皇子只肯做做表面功夫,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急得开始找后路的、换靠山了。 即使是不关心前程,没有半点野心的人,也要担心皇帝死后自己会不会跟着陪葬。 楚朝没有殉葬的说法,陈朝这种事也不多,可是齐朝才刚刚开了个头,有没有都是继位皇帝的一句话,现在谁也拿不准。 即使新皇仁慈,没有直接下令殉葬,被送去守皇陵也是一件可怕的事。不管是四十的老内侍还是不满二十的宫女,从此就被困在那里,等于一生走到了头,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了。 如此重压之下,宫人在服侍昏迷不醒的皇帝时,难免就疏忽了一些。 其实该做的都做了,只是不那么殷勤。就拿寝殿中的烛火来说,蜡烛的数目很往日一样,可是没有人及时去剪灯花,这就导致宫殿内的亮度不足,乍看有些昏暗,好像人变少了。 “朕还没有死!”陆璋怒不可遏。 他一连叫了好几个贴身内侍的名字,都没有人回应。 再一看太医,人倒是齐全,可是人跪在地上眼神却不停地往殿外瞟。 陆璋气得赤脚踩在地上,恨不得抄剑杀人。 床前的宫人们噗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陛下息怒,方才外面有火炮声,总管他们去查看,就……没再回来!” 陆璋神情一变,他下意识地问:“炮声?不是雷声?” 他昏迷的时候确实听到有巨大的声响,醒来听见雨声,便以为是打雷。 宫人们不敢回答,陆璋心里冰凉。 火器营不接到皇命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不管是火器营背叛,还是有人假借命令调动火器营,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三人呢?”陆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二皇子三皇子跟逆党沆瀣一气,忤逆犯上,事后三皇子竟然装作不知情,还跟几个大臣一起假惺惺地把他送到了寝宫。 “禀告陛下,三皇子也不见了。”宫人瑟瑟发抖。 陆璋霍然站起,结果孟戚故意打入他经脉的一缕真气又开始闹腾,他痛得大叫一声,仰面跌倒。 宫人们磨磨蹭蹭地去扶,这时候殿门被人一脚踢开,冷风灌了进来。 陆璋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双眼圆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