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送往燕京织室令,织室令会下派官员来襄阳彻查此事。”姜梨道:“佟知阳倒好,直接把人抓起来审案了,却一点儿不提上报给织室令的问题,他这是想干嘛啊?我看,他才是想包庇叶家吧!” 对面的陆玑看的叹为观止,只道:“这位姜二小姐,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教人惊讶!” “岂止颠倒黑白,你看她仗势欺人的手法,用的也很熟练。”姬蘅道。 姜梨说完此话,人群中有些茫然,有些恍然。他们都是百姓,便是有做官儿的,也就是个芝麻绿豆官,哪知道燕京城的这些官职管什么。织造这一块儿更是不明白,姜梨说的一板一眼,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有人问:“姜二小姐,织室令真的能管这些事?” “你脚下的土地,是北燕的土地。这些百姓,都是天子的子民。官员就是为民办事,织室令的存在,本就是为了解决织造这一块儿出现的问题,当然会做事。只是现在佟知阳很奇怪,非但不将此事上报,还想自己解决,这么大的事儿,他解决的了吗?”姜梨语气里,恰到好处的带了一丝不屑。 “佟知府为什么不上报此事啊?” “那就不清楚了。”姜梨意有所指,“也许佟知府在襄阳做官久了,连基本的官令职申都不清楚,心怀天下,什么都想亲力亲为呢。”姜梨笑得真诚,“这样的好官,等我回燕京,务必得告诉父亲,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个人,放在襄阳做个知府,实在是大材小用。” 人群一下子哄笑起来。 姜梨话里的讽刺谁都能听得出来,傻子都知道,这位佟知府只怕要倒霉了。姜二小姐看起来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她要是把此事告诉姜元柏,姜元柏当然能明白佟知阳越权的事。 “佟知府忧国忧民,想要自己审案,我们却不能让他累着。”姜梨打趣,“我已经将此事写信回襄阳,我父亲接到信后,会亲自找织室令说明,想来不久后,织室令的人就会过来襄阳。” “真的啊?” “我以姜家小姐的身份,向你们发誓。”姜梨笑笑。 她眉眼弯弯,这么一笑,仿佛春暖花开,让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不觉得柔和了起来。 “我想诸位此番,并不是为了砸灭丽正堂而来,而是为了此事有个解决之道。凡事按规矩办事,倘若是叶家的过错,叶家当然得认,但织室令没来之前,叶家也不想为莫须有的罪名承担责任。今日前来的各位,眼下天色不早,也多辛苦,我们能做的,会努力做到。桐儿,”她吩咐丫鬟,“那些银票出来。” 姜梨道:“还请诸位帮我一个忙,你们买过的古香缎,为了留存证据,希望能收回。当然了,收回的时候,也会赔偿你们银两,除了原本古香缎的买价以外,也有一些赔偿。此事我们都尽力求得一个圆满的结局。不过还请各位多给叶家一些时间,请相信叶家,毕竟过去几十年,叶家从没出过问题。”她道:“以过去的情谊,请求眼下这个时候的信任,不算过分吧?” 她说的很认真。 认真的女孩子很美丽,而她提出解决的办法也很美丽,银子更美丽。说到底,今日这些人来,目的也无非是求财了。真有问题,叶家不是大夫,也不能管他们身上的红疹好转,最多也就是得了银子找个大夫治好。 姜梨软硬兼施,这些人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最重要的是面对首辅的女儿,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而且姜梨还把原因推倒佟知阳身上去了,如果佟知阳早些上报给织室令,叶家的问题早就解决,哪还能拖到现在。 有人就道:“那就这样吧。姜二小姐,可一定要让织室令的人早些来襄阳啊。” “是啊,可拖不得。” 姜梨道:“放心吧,各位,将你们穿过的古香缎交给我们吧,这些也要交给织室令。我怕不交给织室令,佟知府又要亲力亲为了。” 百姓们大笑起来,这会子再也没有之前的敌对,纷纷爽快的去找用过的古香缎给姜梨了。 姜梨给叶嘉儿使了个眼色,叶嘉儿马上吩咐下人们去准备银两和人手,心中也舒了口气。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权当是破财免灾了。要不是今日又姜梨将局面控制住,还不知会出多大的乱子。叶明辉临走时特意交代了丽正堂交给她们姐弟,要是叶明辉和叶明轩回到姜家,看到的是一个狼藉一片的丽正堂,她和叶如风才没脸见人。 想到这里,叶嘉儿心中充满了对姜梨的感激。 叶如风神情复杂的看着姜梨,打从小知道了姜梨对叶家的恶言,又知道了她“杀母弑弟”的斑斑劣迹,叶如风就对姜梨厌恶有加,不愿与之为伍。没想到今日却是姜梨替叶家解了围。虽然她搬出了姜元柏的名号,也算仗势欺人,但她的淡定和从容,却是自己所没有的。 这人……真是让人无法喜欢,也恨不起来。叶如风心里纠结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