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这话的时候,她回眸打量老花眼,没有丁点过问他私事的意思,“人哪,得往前看,活着总有活着的目的,昨天可能不知道,今天可能不知道,明天可能不知道,有生之年总会知道的。” 他心灰意冷,一心寻死,却机缘巧合碰着他们,何尝不是缘分,老天让他们命不该绝。 老花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半晌移开了眼,“我懂了。” 二人在山林走走停停,黄菁菁话多,一路倒是不觉得沉闷,而且两人运气好,捡着好些能吃的菌子,黄菁菁拿衣衫兜着,脸上浮起了笑,“总算有些收获,栓子他们最爱菌子蛋汤,晚上我给你们弄些。” 老花看了她许久,伸手帮她的忙,被黄菁菁拒绝了,“你看路慢慢走就是了,我兜着走得快。” 树影斑驳,山林鸟语花香,黄菁菁心情好了不少,穿过一片一片树林,待到两棵歪脖子树下,她惊喜异常,指着前边让老花确认,“前边就是稻水村了?” 歪脖子树常见,但这两棵树紧紧挨在一起,树干甚至有交.合的地方,是两棵老树了,村里人觉得是稻水村的标志,便从没砍过它。 老花点了点头,黄菁菁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着山下喊道,“老二,老三......” 她的嗓音嘶哑得厉害,但浑厚沙哑,不一会儿就传来激动的回应,再然后,山下小径上陆续跑出一行人,老花看着她,幽深平静的眼底,慢慢荡起了涟漪,活着的人活着总有目的...... 周士武和周士仁挥着手,二人激动不已,身后跟着刘氏和刘慧梅,再然后是三个孩子,周士仁喉咙滚热,鼻尖发红,“娘,您可算回来,把我和二哥吓死了。” 二人一人扶着黄菁菁,一人扶着老花,慢慢往山下走,“栓子说您找花叔去了,我和三弟沿着找了一路,中午大家回家吃饭歇晌,见不着人,我们怕走远了,便先回了,娘,您没事吧,这么热的天,会不会中暑?” 听着周士武的关心,黄菁菁心头暖洋洋的,“没事,你花叔怕连累咱的名声,他救了我们,总要报答一番,我一路寻着去也没多想,回来时,你花叔认识路,亏得你们没继续找,否则就错过了。” 提及这个,周士武目光陡然阴狠,“马致富胡言乱语,娘您等着,我一定给您出这口恶气......”扶着黄菁菁手臂,回眸看老花一眼,“花叔,马致富就是个混账,他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我这次不好好收拾他一顿真以为周家没人了......” “收拾他,你有多大的能耐?村里都是明白人,马家一家子什么德行他们还不清楚?你跟老三踏踏实实干活,别和那种人搅一起,昨天娘收拾过他们了,再不老实了再说。”昨日是她站着理,若周士武秋后算账,在村里人看来多少有欺负人的嫌弃,犯不着。 刘氏和刘慧梅走近,二人喊了声娘,黄菁菁朝她们摆手,把兜着的菌子给刘氏,“都回去吧,老三媳妇,文莲婆婆来了没?” 她和韩氏约好晌午后来周家按捏,她找老花去了,不知刘氏给韩氏按捏了没。 刘氏和刘慧梅侧身站进地里,让黄菁菁先走,黄菁菁皱眉,“哪儿那么多讲究,你们在前走着就是了,买了肉回来,放水缸边的吧,天热,别坏了。” 她走得急,也没叮嘱两句,他们若不翻找背篓,那些肉明日就不能带去镇上做席面了。 刘慧梅哎了声,“收拾好的,娘别担心。” 栓子和桃花喊着奶奶花爷爷,黄菁菁回以一个笑,声音软了下来,“奶回来了,都回去啊。” 刘氏兜着菌子,小心翼翼在前边走着,说道,“韩婶子一个人来的,我给她按捏了会儿,钱搁您屋里的。” 韩氏知道黄菁菁的规矩,不等她开口便先给了钱,刘氏把钱全放黄菁菁屋里了,拿捏得来的钱,黄菁菁不会全拿,刘氏没想到,凭着这种手艺能挣钱,而且分家后,她手里前前后后一百多文了,这是她从没想过的。 回到院子,刘慧梅和刘氏去灶房弄饭,中午刘慧梅一个人在,她煮了锅清粥,撒点盐就吃了,黄菁菁和老花累得不轻,她把早上从菜地摘来的菜洗干净,准备切碎了拌着蛋一起炒,黄菁菁却让她们先烧点水,她要洗洗身子。 回到家,浑身放松下来,黄菁菁才感到精疲力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有气无力的让周二他们干活,“不用守着了,该忙什么就忙去,我没事。” 周士武和周士仁没办法,这才下地干活了。 村里没啥秘密,老花不告而别的事儿没多久都传开了,没料到黄菁菁一路追着把人找了回来,不由得让大家对黄菁菁刮目相看,庄户人家,最怕的就是欠人情,而且还是这种偿还不起的人情,换作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