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人就是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就是怦然一动。“砰”的一声,“砰”的又一声,闷闷的就是一痛,又是一痛。 那以后,心里想的,梦里见的,全都是他。她去大唐盛世取自己的东西,听到那个女强人的演讲后,她就像发了烧一样,脑子里随之产生一个想法,久久不退。 她那时就想:钟五月,你这样可不行,你这样混下去可不妙。服务员做下去,一辈子也不会被他注意到,一辈子也不能和他看同样的风景,走一样的路,更不用谈和他并肩而行了。所以,你这样下去可不行。 因为他,她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由一个餐馆服务员成了一名专职翻译。因为他,她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 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吃了许许多多的苦,历经许许多多的坎坷与波折,只为能够与他相遇,追上他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向他说一声:嘿,原来你也在这里。 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完完全全明白,自己再怎样发奋努力,却仍不足以与他相配;他于她,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那样遥远而触不可及;他和自己之间的差距之大,甚至连“也许”这个词语都无法存身。 迎着夜风,走在灯红酒绿的衡山路上,叹一口气,再叹一口气。倔强地抹一把冰凉的眼泪,手机拿出来,把通讯录里的s换成泽居总会计师。手机拿在手里,回头去看那间酒吧的方向,嘴里喃喃着向他,向从前的那个钟五月告别:再见,再见。 联系人编辑完的下一秒钟,就有一条短信过来,发件人是泽居总会计师。短信没有任何开场白,只有一个字:在? 她站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树下,狠狠抹了两把眼泪,回他:什么事? 看上去似乎很正常的三个字,但对于一个连试用期都没有过的日企新人来说,这其实是很没有礼貌的回答。没有任何开场白,没有任何问候语。日企里,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上司说话。 她在心里生自己的气,气到脑子发热,委屈得想要大喊大叫,很想和人吵一架,很想要激怒他,借以发泄出心中的怨气怒气,所以故意无礼。 他那边略一停顿,过一会儿,又一条短信过来:现在哪里? 那么嘈杂的环境中,女友还在身边,他怎么能够有时间发短信过来?她都能够想象出,他拿着手机,指间夹着根香烟,避开同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独自一个人来到酒吧外面,站在闪着或红或绿光芒的霓虹灯下,一边吸烟,一边低着头给她发短信的样子。想必,灯光会把他的身影拉长,会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短信给自己? 她极快地回了一条短信,还是那三个字:什么事? 措辞简单粗暴,毫无礼貌可言,心思由此暴露无遗。两秒钟后,开始后悔,开始想要弥补。半天,终于没出息地又补了一条:在外面,路上。 第132章 22.9.28 这一次,他停顿了更长时间,大概是不习惯她这种不礼貌,想必眉头会随之皱起,当然,也可能是他的同伴催促他:喂,泽居,你还有完没完?然后他向同伴扬手,笑一笑,说:有点小事,马上就来。 心里乱糟糟的,靠在树上胡思乱想,生自己的气,气到想要大喊大叫。一会儿,他最后一条短信也终于过来:下次不许独自出现在这种地方了,也不许一个人深夜在外游荡,明白? 她站在衡山路上的梧桐树下,想要笑,张了张口,却还是哭了出来。隐瞒了几年的心思,她的那些不欲为人所知的小心思,在今晚,终于在这一晚为他所察觉,□□裸的展现他面前,无可遁形,无处可逃,连块遮羞布都不剩。 她搂着梧桐树,额头抵在树干上,哭得太伤心,便有好心路人驻足,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抽噎得厉害,上气几乎不接下气,连“不需要”都说不出。路人抽手帕纸给她,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只是哭,却说不出话。很久之后,金秀拉的电话打来的时侯,也是响了五六七八声,她才抖着手接起来的。 金秀拉在电话里伊哩哇啦地乱叫:“亲爱的,我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