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亥时,皇帝就一身疲惫的回来,仟夕瑶亲手伺候皇帝梳洗,等着两个人上了床,她就搂着皇帝的脖子问道,“陛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等着回来的时候仟夕瑶就让香儿去问问万福,皇帝这是去了哪里,万福就说皇帝被太后叫了过去,被哭诉了一顿。 至于是什么事,还不就是上次田氏母子的事情,拱卫司的人直接去长公主府抓人,一点不给长公主脸面,弄的长公主又是愤怒,又觉得委屈,觉得新帝登基之后就有点忘恩负义的意思,自己是皇帝最喜欢的妹妹,当初对着先帝说好会好好照顾自己,一转眼就这样打她的脸。 太后当初和这位长公主也是交往过密,长公主府的小儿子还娶了太后娘家的侄女为妻,认真说起来,这种高门大户的世家大族的关系盘根交错,计较起来,都是可以认亲戚的,这也无可厚非。 这会儿听完长公主的哭诉就把皇帝叫了过去,当着长公主的面对着皇帝说起来先帝,一脸的心痛难过,语气都指不住的颤抖,似乎皇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长公主可是跟着先帝一起长大的,当初先帝多么看重长公主,你也是看在眼里,你怎么能说让人抓人就让人抓人?只怕先帝这会儿要是起来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 长公主和太后年岁差不多,但是要比一直礼佛苦修的太后要圆润一些,穿着一件真红色的洒金宽袖的缂丝裙,头上戴着一只展翅的金凤凰,小指粗的赤金簪子,镶嵌着拇指粗的红宝石,看着华丽非常,但是这会儿长公主却不复曾经的风华,虽然衣着同样华贵,但是眼角含泪,很是委屈的样子,听到太后这么一说,捂着帕子又哭了起来,嘴里喊道,“陛下,你怎么去的那么早?撇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是被人欺负也只能这么强忍着,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皇帝脸色铁青,却是威严不减,对着太后说道,“母后你可能忘记了,当初容王世子青天白日里强抢了良家女子,被先帝知道之后就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理由给抓了起来,直接发配到了广东去,那时候朕就想着,朕一定要跟先帝一般,做个刚正不阿的帝王,真正的为百姓谋福,长公主虽然地位尊贵,但是我也不能为了她的脸面不顾律法吧?” 太后被这个不善言语,但是每次说起来却是直中要害的皇帝给气的够呛,却是一句也反驳不出来,她把先帝搬出来,想要让皇帝知难而退,结果皇帝也把先帝搬了出来堵她的嘴,这叫她说什么? 长公主听了这话,忍不住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从眼角的余光她撇到这位曾经的少年皇帝如今越发的雍容矜贵,一举一动皆是带着天家的威严,叫人打心眼里害怕,哪里还是曾经那个羸弱的孩子? 长公主越想心里越是心虚害怕,拽着太后的衣袖说道,“太后娘娘,我就知道是这样,陛下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长公主,不过就是碍着情面这才不得不尊称我一声公主,哎,我是活不下去了,现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慧珍整日的哭哭啼啼的,一副要寻死的样子,我真是……。”长公主越说越是难过,最后竟然就抱头痛哭了起来。 太后心下有了主意,瞥了眼皇帝,语气又变的温和,说道,“皇帝,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怎么也要给先帝留几分颜面吧?何必这么狠心,慧珍郡主可是长公主的老来女,是她拼了性命生下的,爱如珍宝,当时先帝在的时候也是多有照拂,这慧珍郡主还是先帝亲自下的旨意封的,你现在这样罔顾情分,到底是……,哎,太过无情了些。”太后说道这里,也拿了帕子出来擦了眼角。 太后软硬兼施,用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可算是费了一番心思,只是皇帝目光深沉,巍然不动,说道,“母后最是了解父皇,当初他把这大祁的基业交到朕手里的时候,说过,让朕勤勉不懈,重振基业,不要因为*而伤及根本,那卢中尧根本目不识丁,却是考了个会试第二名,这其中的缘由不细想还好,一细想朕就觉得十分忧心……,到底是谁帮着他考的是试?又或者他是否冒充其他人?母后你也知道,这科举才是国之根本,难道就因为要顾忌长公主的颜面毁了这科举不成?” 太后一时无言以对,这动摇国本的帽子扣下来,实在是无力反驳,她心下渐沉,觉得今天似乎没有好结果而长公主却是哭的越发大声了,弄的她心烦意乱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