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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来,面目厉声瞪着虞子婴:“你暗中调查我家之事,究竟意欲何为?”
  户部尚书现今三十七岁,目前却仅有一名子嗣,是正室所生,现今不过十五,乃长子亦嫡子,然而这些年来他却并非只生一子,十四年前他有一名美貌妾侍曾孕有一子,然而在他出生际突逢雷鸣闪电,气候恶劣,有人道此乃灾星降世之兆,当时他自是不信,然而当婴孩从产房被面色骇白的接生婆哆嗦着抱出时……
  他一看,婴孩三臂双腿,且其貌丑陋如魔怪,他顿时整个人惊懵了,再一想先前听闻的灾星之说,他堂堂一国重臣前途光明岂能容得下此等怪物为子,当即心中一怒一狠,便是当场就将其摔死。
  当时妾侍刚生产迷迷糊糊醒来,便从门房中看到她那连呜咽一声都不曾发出,被摔得惨死的孩儿,整个人便疯魔了,隔日便吊死地房梁之上。
  此事对他触动甚大,一面自责一时冲动,一面亦恐慌自己竟亲手摔死孩儿一事,是以打定注意此生决不再生子。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本以为此事早已淡忘,但不料半年前竟意外导致一名侍妾又怀了孕,当时他如遭雷殛,至怀孕后几月内他一直食不安,睡不寐,整个人都瘦脱了,他一直梦到他那个死去孩子的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神色恍惚间,他如堕了魔般,便令人熬了一碗堕胎药,然后亲眼灌进了那名怀孕的妾侍嘴里。
  然而那名妾侍早已怀孕七月,此刻打胎无疑是最危险,但当时他却如魔障了一般,不管不顾,强行施行,在隔了一夜后,等他完全清醒时,便听到下人传来的噩耗——一尸两命。
  当时,比之十几年前更深的悔疚如涌几近淹没了他。
  一尸两命,他作孽啊!
  这孩子不一定会跟前一胎一样是个怪物,但由于他的懦弱与恐惧,竟亲手杀了自己床塌之人与亲生子,他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需要这么麻烦调查,你赤脉贯穿眼瞳,凶险之相,人中横纹,丧子有二,远至十年之前,近至半月之前。”虞子婴连眼皮都懒得掀。
  户部尚书掩在红袍下的手指一颤,整个人懵了。
  “浓云敝日不见光明,离阴趋光,但凡狭小偏僻暗阴之处皆避方保性命。”虞子婴不管他是信或不信,她只当看在那斓的面子上替他化了这一险,毕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别事不论,此人于朝渊国政事上将大有作为,留之有用,弃之可惜。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不相信,你休得胡言恶诌!”户部尚书眼眶一红,当即便横眉怒眼,强撑着一股泛着虚的硬气喷鼻道。
  她话虽说得玄乎,但户部尚书勤学敏读懂得事多,基本上能够理解通透,只是这股通透却令他胆寒心惊,只当是自己晕了头,才会这般用心地记下了。
  “说在我,信在你,愿不愿意照做亦随你……你若死了,我是抽不出空去祭拜的。”虞子婴认真道。
  噗——户部尚书一听这毒话,如被人重击了一拳,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
  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虞子婴才施施然下了船,只留下户部尚书如同游魂一般停留在船头上暴晒着。
  ——他倒听话,让他不往阴凉处走,他当真选择暴晒。
  虞子婴很是“感动”户部尚书的觉悟,一边朝着水台上寻位置落站,同时亦一边思考着另一件事情。
  那“浅粉”公主在水中所说的一个字是音译“yan”,这究竟是一个人名还是一个国名,亦或者是某种代号她尚推敲不出来,但这四人能够做出这种公然刺杀的事件,必定是存了必死之心,当时虞子婴的水下逼问是取了巧,趁她心理防备松懈之际才堪堪令她吐露了一个字,若等她们上岸,重新建设好心理防备,势必达不到她在水中逼问的效果,更有十分可能直接就逼死了她们。
  但亦不能随便就杀了她们,她们五人同时失踪于水面,若其余四人查出是被人杀害,她自是难逃嫌疑,况且她亦有意设下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
  “果然还是该先从字面上查起……”
  这些公主的背景名讳虞子婴皆不清楚,这事还得从景帝那里取得各国详细名单才行。
  等水台上诸国公主终于到齐,原本该是一片风景靓丽的“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美人临水之态,如今却成了一片带着颓废萎靡的落水凤凰,全身毛皮湿哒哒的“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之貌。
  诸国使臣都被景帝一并请了过来,纷纷于廊间设下座位,而某些特殊人物则被请上了景帝所在的那一座雕梁龙壁楼阁。
  夏阳如虎,照射湖面粼光斑斑映射,景帝负手立于巍峨高处,一身衮冕服令他尊贵无双,他伫在微光透射的薄阳中,面目清冷似雪,他气势十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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