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目光似虎如狼狠狠地盯着马脸兵,一掌蓄足了内力,便瞠大眼眶,拍向自己脑门。 马脸兵见此,不为所动,甚至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 “你、玩够、了吗?” 眼看那一掌即将便要拍碎达达木脑袋的时候,一道干砺,却又带着一丝雪沁清冷的嘶哑声音蓦然响起。 马脸兵唇畔诡异的笑容一瞬间便凝滞在了脸上。 达达木动作一顿,那一掌堪堪停刹在了鼻尖处,掌气刚猛扫得他头发朝后飚飞,血红披风啪啦一声荡高。 五鬼先前看好戏的目光一霎那从达达木身上移走,一脸吃惊。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被马脸兵挟持住的神秘斗篷少女。 刚才……是她在说话吗? “咦,你怎么能说话了?”马脸兵困惑地眨动了一下眼睛,然后一脸惊奇地垂下眼帘盯着她,又像想到了什么,用一种更加惊奇地语气说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啊,说我玩够了吗?你难道认为我一直在玩?” “冰、冰姑娘,你、你会说话了?”达达木撤下手后,鼻尖处一片通红,流下两管鼻血,他如今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一脸见鬼似地看着虞子婴。 真能……说话了?! 虞子婴眼中喜色遽然闪过。 刚才她在咳嗽的时候,就感觉她的喉咙好像一条淤堵的河沟被挖通,有一股清凉的气体流爬上来,滋润而舒畅,所以她才试探性地说一句话,却没有想到,她真的能够开口了。 没有理会达达木,虞子婴伸手抓住马脸兵挟持在她脖颈处的手,抬起脸时,兜帽稍微朝上移去,露出纤白凝瓷的下颌,与一张水色极佳,娇嫩的唇瓣。 “堂堂、的玄阴王改装……自己,屈尊变成一个区区守门小将,你、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她的声音十分干哑,像大病初愈时般沙涩,所以她语序十分缓慢。 达达木则在听懂虞子婴的话后,错愕又茫然地哎哎僵硬地转向马脸兵,整个完全惊呆了。 “他、他他他……玄、玄、玄、玄、玄、玄、玄、玄、玄……阴、阴、阴、阴、阴、阴王!?!” 白石镇的百姓闻言则倒吸一口气,亦一脸惊疑不定地盯着马脸兵。 阴鬼军与五鬼主则缄默立于一旁。 “呵,小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好像不太明白呢。” 一声轻笑打破了沉寂凝固的空气,马脸兵无辜地眨动着眼睛。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他还敢给她装。 “我已经认出你了。”虞子婴斩钉截铁道。 那般认定的强硬语气,令马脸兵一怔,眼眸似有水色咕噜流转一瞬,流光溢彩。 然后,他又笑了,他这一笑,便整个人气质大变了,明明仍旧是同样一张像风干了的马脸面容,却如琼玉梨树般,栽种于黑白山水之间,幻化出一种绝美的神色。 画坛大师都言,绝色之美是筑于骨,不肤浅于皮相,事实上,亦果然如此。 然而有一种美,是一种能够噬骨,令人痛彻心扉的毒药,令人闻而生畏,望而生惧。 阴鬼军与五鬼全体低头朝着“马脸兵”亦就是玄阴王*刷刷如被风吹倒的稻穗一般,全体齐整地跪了下来,头颅极低极为虔诚卑微地低下去。 “叩见吾王。” 看到阴鬼军跟五鬼主都给跪了,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和怀疑的。 白石城的其它人吓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然后他们蹬蹬蹬蹬连退十几步,拼命跑到离马脸兵跟虞子婴他们最远的距离,躲到祭坛边际处,然后抱团一起瑟瑟发颤,像一只只苍白无毛的鹌鹑一样,牙齿彼此打架,全身哆嗦。 他们心底不断地循环着——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玄阴王这个大魔王怎么来了! 仿佛此时魔鬼已经抓住他们的一只脚似的。 整个祭坛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