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贴身伺候衡玉的春秋和夏冬正在指挥下人们搬东西时要轻拿轻放。 傅岑看到那一大箱又一大箱的东西,微微蹙起眉来,问肖嬷嬷:“她这是要把院子都搬空?” 肖嬷嬷笑,“我问过春秋,玉儿说这些是她收拾出来,觉得会适合陆大人用的东西。” 傅岑酸了,脸上一本正经,冷哼,“陛下待陆大人极好,在甘城赐了府邸给陆大人。哪里需要她这么细致周到,瞧她那上赶的殷勤劲,哪里像是我镇国公府教养出来的。” 傅衡玉这小崽子,没见她对自己这么殷勤过! 对于这酸味极重的话,肖嬷嬷忍笑了好久,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肖嬷嬷为衡玉辩驳一句,“玉儿这是赤子之心。” 玉儿想待谁好,就考虑得细致周全。 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很少,但每一个人,都很重要。 肖嬷嬷能理解衡玉的想法——那位陆大人即使不愿意收衡玉为徒,凭他过往为百姓、为这天下殚精竭虑所做的一切,也值得衡玉如此慎而重之。 傅岑瞧见穿戴整齐,眉间点着朱砂的衡玉走过来,忍不住重重咳了几声。 衡玉脚步微顿,一脸担忧看过来,“祖父,你身体若是不适,该找大夫好好看看。” 傅岑翻一个白眼,不过对衡玉的反应还是很受用的。 他轻轻哼了一声,把自己刚刚那股酸劲抛到了脑后去。 在傅岑看不到的角落,衡玉朝着肖嬷嬷眨眨眼——想化解掉祖父那股酸劲,就是这么简单。 肖嬷嬷哑然。 大件行李装了整整三辆马车,只有一辆里面是衣服和常用物品,剩下两辆装着的都是书籍字画、名琴名笛,以及千金难寻的笔墨纸砚等。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这才乘坐马车前去码头。 九、十月份,湖水没有以前那么清澈,不过两岸的风景都很有特色。 枫林如火,灼灼夺目,衡玉两只手抓住船栏,踩着凳子往四周远眺。 春秋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这一回难得出门,从上船后就一直很兴奋,拿出行李里的琴,抚琴最好的夏冬给船上的人抚琴,春秋她们和声而歌,很快就笑闹成一团。 傅岑在喝酒,这是他自己酿的。闲着无聊,酿酒也算是一件打发时间的雅事。 衡玉凑过去,趁着傅岑不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抿一口,“开坛时间早了。” 酒不好喝,她连忙把酒杯放下了。 “傅衡玉,你懂什么酒——”傅岑一瞪,见衡玉把杯子放下来,他才没再往下训斥。 但等傅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发现味道果然没到火候。 他额角青筋一跳,看着已经溜远的衡玉,“难怪我说我藏在书房里的酒每次都喝得那么快,傅衡玉你是不是经常偷喝我的酒,不然你怎么会尝出来味道不对!” 衡玉表示无辜,“没有啊。”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船上笑闹一路,终于停靠在甘城码头。 傅岑提前派了管事前来甘城,所以船刚靠岸,就有管事上前向傅岑和衡玉行礼。 前脚傅岑刚进入他在甘城置办的宅子,后脚甘城知府的拜帖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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