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幼年时曾以为外祖母会把阿妹嫁给他, 等阿妹十岁的时候, 他才从父亲口中得知阿妹不会嫁进草原,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她是朵娇花,经不起草原的风吹日晒。 “这你要问外祖母了。”裴蓁嘴角翘了翘, 见莫何查把那盘糕点都吃完了,便让人在端了一盘过来。 莫何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们这就糕点好吃, 又软又糯。” 裴蓁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明天让人给你多装些,就怕放不住路上会坏了。” “这玩意儿几口就吃完了。”莫何查拿了快芸豆糕在手上抛了下,两口吃进了肚子里。 “阿妹,我想带祖母回去一趟。”莫何查拍了拍手,突然正色说道。 裴蓁顺手把自己的娟帕递了过去让莫何查擦手,之后道:“外祖母的身份不能再去草原,阿兄,你是知道的。” “外祖母当年嫁进了草原,怎么就不能回去了,要我说,你们那皇帝也太不讲理了,做母亲的回去看看自己儿子还不行了?”莫何查喝声说道,眼底带着恼意。 这就是皇权,裴蓁淡淡一笑,她知道现在莫何查还不懂,可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阿兄,让大舅舅好好保证身体,总会有母子真正相见的一天。”裴蓁轻声说道,总有天,她会让外祖母堂堂正正的回去探亲,而不是每年两个舅舅都偷偷摸摸的来到洛邑,然后在悄无声息的离开。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案几,莫何查盯着裴蓁瞧了片刻,忍不住握拳狠狠的砸在案几上:“是我们无能。护不住祖母。” 裴蓁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若没有你们相护,外祖母在启圣的日子必没有如今这般痛快。” 莫何查一怔,抬头看向裴蓁,眼底渐渐染上光亮。 莫何查走了,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蜀地余家却即将迎来一位远客。 成国公看着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忍不住冷笑一声,之后看向了面无表情坐在宽倚中的二弟。 “皇太孙坠马之事你怎么看?”成国公当然不会认为这事是一桩意外,他虽觉得皇太孙不堪大任,可严家的天下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就是那八岁小儿也不会因地势不平而导致坠马,更何况是曾受先太子精心教养的皇太孙了。 “不过意外罢了,大哥是不是多心了?”余玄礼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意外?”成国公又是一声冷笑:“这个意外也太巧合了些,只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余玄礼眸光一闪,问道:“大哥是指京城?” 成国公沉吟了片刻,之后沉声道:“我原本以为是三王中有人窥视蜀地才在皇太孙身上动了手脚,可这一次来人却是长乐郡王,倒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不准就是三王动的手脚,只不过让长乐郡王得了便宜。”余玄礼说着,身体朝椅背上一靠,闭了闭眼睛。 成国公眉头拧着,眼里透出阴森之色:“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哪个吃里爬外的敢在蜀地动手脚。”成国公由始至终不曾疑心过余玄礼,一来他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二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他无妻无子,自然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会使他生出私心。 余玄礼不可置否的点了头,问道:“长乐郡王来蜀,怕是不肯无功而返。” 成国公自然知道长乐郡王和皇太孙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皇太孙算是折在了蜀地,长乐郡王既敢请命来蜀,自然不允许自己空手而归,怕是要借由这一次蜀地之行在圣人面前彰显皇太孙的无能。 “我记得长乐郡王还不曾议亲?” 余玄礼一怔,不由想起十五那日长乐郡王曾随在晋安郡主的身侧,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大哥莫不是想和长乐郡王做亲吧!” 成国公捻了捻胡须,反问道:“有何不可?几年前我回京述职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此子,不可小觑。” “余家向来不合宗室结亲,大哥莫不是忘了?”余玄礼淡淡的提醒道,若不是因为这个家训,他当年何以会作出对不起阿姈的事来。 成国公眯了眯眼睛,之后拍了下余玄礼的肩,叹声道:“如今余家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若一味的墨守陈规只怕没有后路可退,我原本有意和皇太孙结盟,谁知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