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林清浅做亲密之举,其实是林清浅扶着他上楼。 卧室,江砚深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大床上。 下一秒,起身双手摁住了自己好像要爆炸的头,声音几乎从喉骨里挤出来的,“你……你出去……” 明明就三个字,他却说的极其费力,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林清浅仿若没有听见,转身走到床头柜拉开最下面的柜子,拿出药品的时候脸色一变。 迅速拧开药瓶往下一倒,瓶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药呢?”她走到江砚深的面前,声线紧绷的质问。 江砚深越发的痛苦,越来越强烈的暴烈情绪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毁灭! 触目可及的一切东西他都想要毁灭。 “我叫你出去!”他抬头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 阴戾骇人的瞳仁里慢慢的涌起了猩红色的血丝,宛如失去理智的野兽。 林清浅后背一凉,心尖都在颤抖,理智在告诉自己要立刻离开这里,不应该留下来。 可每次她想要挪动脚步的时候,心底深处都会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的身子,沉重的迈不出去一步。 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不应该害怕,不应该用异样,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去刺伤他那已经为数不多的尊严。 他是病人,他正在被病痛折磨,他很痛苦,而自己……真的要在这一刻丢下他不管吗? 曾经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自己是否能够接受他的一切,包括躁郁症,人格分裂…… 如果自己今天走出这扇门,是不是就等于把他永远关在这个房间。 他永远都只能留在这个房间里,孤独而绝望,永远走不出去了。 垂落在身侧攥成拳头的手指忽然松开了,她做了一个连自己从未想过的抉择。 她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倾身抱住了他,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他已经被冷汗打湿的颈脖。 “江砚深,我想我可能已经无药可救了。” 绯唇弯起,略带几分嘲弄的语气道:“如果你真的克制不住对我动手,我想我不值得被任何人同情,包括我自己。” 江砚深身子猛地一僵,抬头看向她时猩红的黑眸涌上了不敢置信。 林清浅紧紧抱着他的头,声音轻缓的响起,“我知道我应该保护自己,可是女人嘛,总会母爱泛滥,自以为能够拯救自己心爱的男人。” “就算我也不能免俗想做一次圣母,想要拯救你!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总要试一试……不然显得爱情和婚姻多廉价!” 她的每一个字都很轻,却也很重的砸在了江砚深的心里。 她是有多爱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这就是爱情吗? 哪怕明知道赤脚走在玻璃碎片上会被割伤,会流血会痛,也会笑着一步一步优雅的走下去。 江砚深暴躁的情绪再一点点冷静,理智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一颗冰冷而坚硬的心被她的温柔一点点的柔滑,僵直的手臂慢慢地,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试探的拥住了她的细腰。 林清浅低头看到腰上的手,看到他情绪在一点点的恢复平静,像个孩子般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眼眶逐渐红了…… “你看,好像也不是很难……” 江砚深没有说话,长睫低垂轻阖双眸,只是努力的深呼吸,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心神仿佛得到了某些满足和安抚。 林清浅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摸着他乌黑又柔软的头发,“阿砚,人家都说男人头发软心也会软,我觉得说的很对。” 江砚深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自大自我为中心,但是他的心很软,他从未伤害过谁。 除了他自己。 ***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侧躺在床上,手牵手的对视,谁也没说话打破这份安静和温馨。 林清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手,指尖落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将皱纹摁下去。 “浅浅……”薄唇轻启,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刚做完极限运动般虚弱无力。 “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江砚深问。 林清浅眨眼:“记得啊,怎么会忘记?” 那是她一见钟情的场面啊,怎么会忘记。 “当时是什么场景,我不太记得了。”江砚深哑着声音问,凝视她的黑眸里一闪即逝的晦涩。 林清浅正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是我来江家的第一天,奶奶叫佣人带我去房间,在二楼的花房你我第一次见到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