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一道亮丽风景,无需凡尘点缀。 许是她的侍女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她放开灯谜返过身来微微一笑。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她脑袋里浮现这八个字。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此言不虚,莺歌觉着自己像个男人般沉迷于美人美色里不能自拔,只觉得美人无一处不美,就连头发尖尖都是独一无二无法比及的存在。 许是自己看得久了,她再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披星戴月,似仙子。 莺歌久久不能平复,当一个人的美达到仰望不及的高度时,内心深处随即而来的更多是自卑。与她比起来自己只是人们消遣的玩物,而她就是让人呵护宠爱的人儿,她终于知道为何皇帝看不上自己。 脚步虚浮无目的走着,路遇三个男孩在打闹,只见他们在抢夺一盏老虎灯,一旁的宫人并不敢上前阻止。那灯笼造法新颖,却是用只小老虎皮包制的,虎身包着琉璃灯,下面垂着毛茸茸的尾巴,银锁链从虎口穿出,提着这么一盏灯别说多风光了。 此灯是淑妃姨祖父梁伯怀的孙儿梁晗猜中灯谜所得,才从内侍手里接过,就被路过的苍磊兄弟二人抢走。梁晗十岁,半大小子正是争强好胜之时,皇子就能抢走自己辛苦所得?忙追上去抢回来,就算头发被扯乱头皮被扯痛,手上脸上被抓伤也不撒手,还趁机在兄弟俩的手背咬了几口。兄弟二人吃通,眼一红,放肆!自小养得精细,连破皮的经历都没有,怒发冲冠,让内侍抓住梁晗,兄弟二人一人一耳光来,打得痛快淋漓。 嘴里嘲笑道:“尝到厉害的滋味了吧?这天下都是我父皇的,你只不过是我们家养的狗奴才而已,乖奴才若是扮声狗儿叫,爷就放了你如何?哈哈哈。” 梁晗很有骨气不认输,讽刺道:“天下是你父皇的,又不是你的,往后也不会是你的。” 这话戳中兄弟二人要害,只见他们咬牙切齿吩咐奴才拿棍棒来狠狠打他板子,让他还嘴硬。 许是这边动静大了,梁夫人寻过来,一见就立即红了眼圈,推开打板子的奴才,抱着孙儿痛哭。兄弟二人不想事情闹大正准备离开,梁夫人也顾不得他们是龙子龙孙,拦住不许走,要去皇上面前评理。 早就有人去通禀良妃,良妃见儿子被人挟持,这还了得?忙唤人拉开疯狂的老女人,护在儿子身前威胁道:“你家想灭九族了是不是?” 梁夫人想到皇子的金贵,忍着不快向良妃陈述事情经过,希望良妃好好管教自己儿子。 良妃不以为意道:“夫人并没有看全事情整个经过,怎的信口下结论?也许是你家孙儿欺负皇子在前也说不定呢。”又对着几个伺候小主子的内侍道:“你们把事情经过说说。” 能说什么?只能依照良妃意思颠倒黑白。 梁夫人原是知书达理之辈,不善这些弯弯绕绕,拉着孙儿就要离开去找皇上。 良妃心一虚,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岂会不知?还以为能唬住这个老女人,不想是个硬骨头,忙唤住她,准备道歉再赏赐些东西平息这场风波。 躲在暗处的莺歌这才走了出来,鞠礼道:“莺歌见过娘娘,见过夫人。” 良妃不懂她来干什么,也看不上她,随意'嗯'一声算答复。 莺歌笑道:“莺歌不巧途径此处见到了事情整个经过,算是人证,特来向二位说明缘由。” 梁夫人忙道:“还请姑娘细细说来。”眼光灼灼,似她嘴里的话能救命。 良妃心中一紧,衣袖里的手不由收紧,眼神凶狠,若是说不出好话来就送你去与这宫里冤死的亡灵作伴,反正早就看你不顺眼。 莺歌回道:“事情起因是这盏宫灯,宫灯虽是两位皇子先动手抢的,可先打人的却是这位小公子。”依旧是遵循真话一半假话一半的法则。她如今是晋王的人,若是封地王妃看她不顺眼,自己也能找出个贵人来压压,对不起了,比起良心,讨好贵人比较重要。 梁晗气骂她血口喷人,梁夫人拉住孙儿臂膀,红着眼摇摇头,道:“是梁晗的错,是他先动手伤了两位皇子不对在先,求娘娘看在我家孙儿伤得不轻的份上且饶过他这一回。” 良妃轻笑道:“这次就算了,梁夫人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下次可遇不到本宫这么好脾气好说话的人了。” 梁夫人僵硬着道是。 良妃邀莺歌一同赏灯,不多一会子,两人友谊蹭蹭上升。 桃夭夭点了一盏孔明灯,写了几个字放飞。 站在花萼楼赏美人的苍岩见了,使唤安朔取来。安朔脸上肌肉抽动几下,黝黑的脸在黑暗里更黑了。微微一叹,没有飞天的本领怎么办?拿着一杆长杆,既要躲避众人耳目,又不能让孔明灯飞走,呼哧呼哧半天才取过来呈给皇上,还被皇上嫌弃用时太长。再次迁怒于夏询,蠢奴才!也不知帮衬一下。 苍岩低头一看,纸上写着四个字: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 ^?_?^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