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病房的门,果不其然,江枫眠还是往日那般坐在阳台上吹着风。 “老大吃饭了。”韩生将餐盒打开,逐一摆在餐桌上。 江枫眠没有焦距的双眸终于动了一下,往日那张意气风发的面容,如今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 他站起身,大手下意识扣住心脏部位,朝房间走去。 “又疼了?”韩生江枫眠脸色依旧不好,紧张的问。 惊蛰那日,当他们 的人感到八角广场时,便看到让众人崩溃的一幕。 粗壮的木棍从江枫眠的胸口穿透,他整个人躺在雨里没有生息。 韩家几人迅速将人送到医院救治,现场留给江启行的人处理。 众人等待了十二个小时,守在手术室十二个小时,终于看到医生满脸疲惫的走出,跟他们说,“手术成功。” 韩生永远忘不了走廊上四五个大老爷们哭出声的画面。 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毕竟送到医院时,江枫眠体内的血几乎枯竭,肺部被木棍刺穿,就连医生都说没有抢救的必要,还是韩然拿着枪抵在医生脑袋上逼着进去抢救。 此刻医生告诉他们,人保住了。 所有人喜极而泣。 就算过去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当日的场景依旧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不曾褪色。 江枫眠在抢救手术后的第三日醒来。 整个人从醒过来后,便性情大变。 原本就不爱言语的他,甚至连续一个月都没开口说过话。 这把大伙吓坏了,各种医生甚至连心理医生都看了个遍,但都说没有任何问题。 这几个月以来,韩然暂时代理职务,处理一切公事。 江枫眠则是从医院出院后,便转进军区疗养院修养。 他说话的次数极少,每日只是看着天空发呆,或者盯着被他攥在左手的那枚戒指。 谁都不知道那枚戒指是哪来的,很多人问,他也不说话。 如今这种状态的江枫眠,用韩生的话来讲,就是没了灵魂的躯体。 众人纷纷猜测,惊蛰那日,他究竟遇到了多惨烈的情况才会变成这样。 但是没人能记起当时的场景。 似乎那晚的记忆是空白的,或者说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老大,你没事吧?”韩生心下不确定,继续追问。 “没事。”他忽然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坐下后便一言不发开始吃饭。 “老大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副职?”韩生小心翼翼的问。 “韩生。”江枫眠长指捏着筷子,在看到盘子里的莲藕时,忽然停住动作。 有些闷热的风从窗口灌进来,浮动着窗边的白纱。 “咋了?”这是长久以来江枫眠第一次用疑问句和人说话。 “假如你丢了一样东西,会怎么做?”他抬起头,幽暗的眼底似乎有一层模糊的光雾,隔绝了所有的试探和打量。 “看重要不重要吧,小零碎丢也就丢了,要是很重要的,肯定要努力找。”韩生下意识回答,“老大你丢了什么?” 江枫眠听到韩生的回答,眸底闪过一丝迷茫。 重要吗? 应该很重要吧? 他另一只手捂住胸口,有些疑惑,继而低头,声音压的极低,“心。” 心丢了,去哪找? 总觉得心里有一大片的空白,每次看到那枚戒指,心口隐隐泛疼,他以为是伤口在疼,但多次检查身体没有问题。 那枚戒指究竟是送给谁的? 他去查过这么戒指的购买记录,确实是他买的没错。 可他为什么要买戒指,要送给什么人吗? 送给谁? 还是他遗忘了某个对他来说很重眼的人? * 缅国的八月正是雨季。 大雨忽然而至,纷乱的雨点狂乱砸在庄园的玻璃窗上。 佣人们系着白围裙穿梭在雨幕中,将晾晒在户外的被子衣服尽快收好。 “一个小时前还是晴空万里,说下就下真是气人!” “别抱怨了,赶快拿回去烘干,被管家听到又要挨骂了。” “苍管家在跟温医生聊天,怎么会听到我们说什么。” “你们难道不好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