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听他说说心里话,他也不敢把自己的事情说给父母听,他们只会骂他有病,并且用他们的方式让他把心思收回来放到学习上。 很可怕的父母,以前简舟从来没有抱怨过,以后可能也不会,但他想要逃离。 “简舟……”沈唯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怕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就适得其反了。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简舟笑着伸了个懒腰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性取向不是我能改变的 ,喜欢谁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但就像你妈妈说的,困难总会过去,还有一个月,过去了,就好了。” 还有一个月,说得轻松,但真正熬过去,这期间还是无比的辛苦。 沈唯一看着简舟,觉得心疼,她拍了拍眼前这个男生的肩膀,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大兄弟,你可以的!” 乔一川打球的时候连连出错,甚至不小心传球给了对家。 他确实心不在焉,因为一直在惦记简舟。 这次二模,简舟考得不好,公布成绩的时候乔一川从来没听得这么认真过,每次考试老师都是从最高分开始往下念,上次简舟几乎所有科目都是前三名,而这次,好几科,已经排在了十名左右。 当时他拿着笔记着简舟每科的成绩,算完之后的分数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高了,但他知道,这对简舟来说就是考砸了。 乔一川很担心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天过去了,他一直在想,绝对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简舟的考试失利,他甚至没脸在简舟面前出现,估摸着那人现在一定恨死他了。 他写了好多小纸条,但一个都没送出去,他不敢再招惹简舟,看着那人背影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他这几天不停地上网搜关于同性恋的内容,甚至关注了一些同志明星,总觉得好像可以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让自己学习摸索。 然而大家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一样工作、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明显的“标签”。 “川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狄戈觉得他不对劲,“中暑了?” “有点儿。”乔一川顺着杆儿往上爬,“难受,不玩了。” 他把球丢给狄戈,准备去买瓶水。 乔一川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怎么看都没找到简舟的身影,他买水的时候特意多买了一瓶,提前回了教室。 活动课的时候班级没有人,门也锁着,他干脆从窗户跳了进去,然后把多买的那瓶水放在了简舟的桌子上。 回到自己座位后,乔一川盯着那个空座看,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拿了张纸条,写上了:给简舟。 他把纸条压在了水瓶下面,免得简舟以为这水是别人放错了地方的。 为了不让人看到,乔一川在下课前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拼了,竟然做起了这样偷偷摸摸的事。 简舟跟沈唯一一起回到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水。 矿泉水瓶外面一层水珠,里面还带着没有融化的冰块。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走过去就看到了下面压着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已经被水晕开了,但还是看得清写的什么,那字体他也认得。 简舟看向教室的最后一排,位置空着,乔一川还没回来。 他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已经互相几乎没有了交集,却偏偏在他这样的时候做这种事,是可怜他? 简舟觉得心里难受,仿佛被人看了笑话似的。 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