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你叫爸爸又没说你叫了爸爸我就还你镜子”,季烟气得脸颊红彤彤的,像熟透的小苹果,殷雪灼还觉得好玩儿,凑过来捏她脸上的肉肉。 过分! 季烟打开他的手,往后退步,殷雪灼就凑近步,她直退到了墙边,后背靠着墙,殷雪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高挑的个子罩下片阴影,眯着眸子凑得极近。 近得她可以数清楚殷雪灼密密的睫毛,又卷又翘,长睫下的黑眸,宛若黑曜石般熠熠发光。 他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眼神暗藏危险。 季烟被他冷冷地盯,瞬间背脊发凉。 殷雪灼用喉咙哼出声不悦的嗤笑,“敢躲我,你这几日,胆子似乎大了不少……” 他越靠越近,季烟缩着脖子,直想顺着墙往下滑,声音细弱蚊蝇,“……你……你老是耍我……” 她真的越滑越下去,殷雪灼被她拍开手,本大为不悦,想给她点儿教训,没想到季烟越来越矮,最后居然蹲在了地上,怂成团。 殷雪灼:“……” 他忽然表情诡异,抬手扶额。 甚至有点儿想笑。 他低头盯着季烟看了半晌,揪着季烟的后衣领,把她拎了起来,和她圆溜溜的眼睛对视着,季烟咬着唇,眸子里水光打着转儿,别提有多委屈。 “不就是面镜子。”殷雪灼不悦地啧了声,把她放了下来,抬手点出只冰蓝色的小蝴蝶出来。 “它叫小七,可以传讯,甚至可以帮你杀人,通灵镜不过是拙劣的小把戏,怎及它万分之。” 殷雪灼把小蝴蝶放在季烟的头顶,小蝴蝶在季烟的头顶欢快地扑扇着翅膀,季烟头顶小蝴蝶,样子活像是小姑娘扎了个小蝴蝶结。 她茫然地看着他。 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殷雪灼的蝴蝶啊……真就这么给她了吗? 季烟:受宠若惊jpg。 后来,由于镜子没了,季烟又被蝴蝶顺毛了,她也不折腾了。 算了算了,镜子和蝴蝶差距太大,她拿人手软,真不好意思再和殷雪灼闹。 她还把自己担忧的事情和殷雪灼说了。 殷雪灼凉凉瞥她眼,冷笑道:“何须你操心,我自是有安排。” 他走到窗边垂袖而立,黑色衣袍被风吹得广袖飞扬,侧脸本是隽秀无双,黑睫沉沉压,却透出三分孤冷。 殷雪灼有时候总是这样,显得很孤僻,像最凶狠的野猫,傲慢冷淡,警惕心强,随时都会给你挠出道血痕出来。 季烟抱膝坐在床上,望着他,黑暗里的眸子显得迷蒙柔软。 她轻声道:“那你定要赢啊,我不是指临霜城这件事,我是说以后。” 她希望他以后走的路,不会和那本书写的样。 不会屡次被人算计,不会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会到了最后,成全了殷妙柔,却让人万世唾骂,没有人明白他的委屈。 殷雪灼没有回头,只是高傲地抬起头,冷淡地说:“当然是我赢。” 他好有自信。 季烟抬手探向头顶,小蝴蝶飞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羽翼缓缓扇动,凑得这么近,季烟可以清晰地看到翅膀上绮丽的纹路。 果然不是蝴蝶。 没有昆虫的特征,翅膀上也没有磷粉,反而像是无数细碎的小鳞片,密密麻麻地叠着,反射着流丽的光华。 殷雪灼就是喜欢吓唬她,上回非说这蝴蝶摸不得,可她现在摸了,点事也没有。 殷雪灼口是心非,他的蝴蝶可比他乖多了。 - 殷雪灼的计划的确很周密。 他虽不精通阵法之术,却极为了解玄冰鳞,自从知道临霜城的灵脉下是玄冰鳞之后,他要让自己麾下魔进入临霜城,并不定必须彻底砸破结界。 但是季烟没想到,他做事如此不折手段。 他又拔下了自己的另块鳞片。 鳞片的末端还沾着猩红的血,鳞片所在的身体部位独属于殷雪灼的原形,季烟并没有感觉到多疼,但殷雪灼倏然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他很疼。 可疼痛似乎已成深入骨髓的习惯,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下,甚至挑起唇角,笑容变态又兴奋。 是种蠢蠢欲动,想要大杀四方的兴奋。 他的蝴蝶将鳞片带了出去。 两日的期限还未满,切都看起来很正常,甚至连临霜城的许多弟子都逐渐放松下来时,真正的灭顶之灾才悄然降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