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怔怔地看着这鳞片。 殷雪灼……把自己的鳞片给她干嘛? 他又去了哪里?他还在她身边吗? 季烟一下子就慌了,即使知道他们有十步以内的联系,也还是害怕他不在,如果在 的话,为什么不出现?季烟紧紧地握着掌心的鳞片,因为用力,手背的肌肤下浮现了淡淡的青筋。 她低着头,死死咬着唇,许久,才默默把玄冰鳞在身上藏好,盖好被子,重新闭目养神。 她要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也许他就出现了呢? - 也不知是第几天。 季烟养着病,韶辛躲避了她多日,到底还是过来见了她。 只是她不主动开口,他也没有说什么。 害她重伤的是他,韶辛其实是内疚的,他只是每日给她端茶送水,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譬如回答这是哪里,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 说完,又是持续很久的沉默。 韶辛三番四次想要解释,季烟都不想听。 其实没什么好听的,他只是帮着他的亲生哥哥罢了,他就算不想害她,也是想害殷雪灼的。 她都明白。 他们都想害她的灼灼。 但是不管他们怎样,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 季烟养伤多日,精神稍稍好了一些,只是仍旧只是在这狭小的阁楼之内走动,除了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发呆,大多数时候,便是躺在床上睡觉。 她记不得自己睡了多久,有时候一睡便是一整天。 任外面又怎样的喧哗,她都睡得依旧安然。 只是某一日,月上柳梢头,窗外安静无风,连鸟叫蝉鸣声都没有。 只有一缕月光照入窗内,落在窗前,刺破屋内死寂的黑暗。 一缕黑色的长袍,缓缓出现在床边。 男人长发披散,一对尖尖的耳朵从黑发里探出来,眼角依旧是诡异的红色。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束月光之中,睫毛上落满寒霜,像是千年不化的皑皑冰雪,衬着漆黑的瞳仁泛着冰冷的色泽。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安安静静地望着床榻上睡着的季烟。 活的,干净的,温暖的季烟。 他重伤难以化形,稍微凝聚了一点神识之时,便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他看见她是怎样忍着疼独自疗伤,怎样孤独地叫着他的名字,又是怎样小心翼翼地,把他鳞片藏到心口。 他的元气恢复些许,便急忙出现了。 殷雪灼微微弯腰,长发顺着肩头滑落,落在他白皙的脸颊边,漆黑的眼睛里蕴藏了 一点看不懂的情绪,莫名显得他温柔无害。 “季烟……”他抬起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边,又很不解地说:“你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为我抛掉性命?” “为什么,看起来又是离不开我的样子?” 他附身,鼻尖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还是香香的,是熟悉的季烟。 他只是想不通,他和她之间,似乎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样,可具体又是怎样,他说不上来,似乎超出了他这三百多年来的所有认知。 没有人教过他,再在乎一点又该是怎样,她又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殷雪灼忍不住低喃:“到底是为什么呢?” 屋外有人影晃动,殷雪灼重伤初愈,气息微弱,一时居然没有察觉有人靠近,直到有人推门而进,他变回更正常的模样,眼神凌厉地看了过去,满眼的戾气将那人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陌生女人。 那女弟子本来感觉到这里有动静,这才上来看看,没想到就在门外听到了殷雪灼的自言自语,说着那些傻乎乎的话。 那女弟子也不是没有尝过喜欢人的感觉,虽然不知这是谁,但说了那样的话,想必也不是什么恶人。 她索性推门而入,虽然一进来就被这人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却也还是不慌不忙地压低声音,笑道:“因为她喜欢你啊。”,, 第59章 所谓喜欢2 “因为她喜欢你啊。” 殷雪灼站在原地, 阴沉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袖中的手长出尖刃, 本欲直接杀之, 却因为这一句话停顿下来。 喜欢? 他目光闪了闪,眼神又变得无辜澄澈, 扭头去看躺在一边的季烟。 她……喜欢他? 是哪种喜欢?是他从前听说过的那些喜欢?离不开他,希望他好,总是在心里念着他? 是这样的吗? 殷雪灼看着季烟,薄唇微微抿起, 一时没有说话。 那女弟子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