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物件都像是屏住了呼吸,等着她的盛怒来临。 盛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开了一瓶烈酒,自斟自酌,暗淡的光线下,那张魅惑人心的脸蛋儿上出现了两道泪痕。她在哭。 一口酒一滴泪,她心里太不好受了。 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盛洪。无论他摆出什么姿态来,在盛意这里,他是一个背叛婚姻的不良人。在母亲被病魔缠身的日子里,他只顾着和那个女人风花雪月,等母亲一离世,他又立马站出来抢夺她一手建立的盛氏,对这样的父亲,盛意简直是绝望。 而那个女人,冯潇潇,当年若不是唐婉的帮助,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家暴折磨得不敢声张,连反抗都不敢的女人!现在恩人一逝,她就公然爬上了恩人丈夫的床,再无任何顾忌,这又是何等讽刺! 盛意拎着酒瓶子冲到阳台,扯着嗓子大喊,像是要发泄心中所有的郁闷不平。 “啊啊啊啊啊!” 她母亲绝代风华,一代商界传奇,人生最大的污点居然是被小三儿,还是被一个平凡无奇唯唯诺诺的女人小三儿!妈蛋,她都想一头栽下去问问她母亲,你长没长眼睛啊,居然看上盛洪那样的男人! 只是待她发泄完毕,顺着栏杆软软地跪在地上之时,又是那么的可怜。 盛意埋头,泣不成声:“妈妈,你活着也好啊,就算是痛苦的活着也好啊……” 这件事,从头到尾盛意最在意的,是那个举手投足皆是气度的女人,她不在了。 她不在了,所以她的东西被别人占据,她打拼下来的江山易主,就连生前只敢搞地下情的丈夫也公然和小三儿合法了…… 这些,唐婉看不到,所以不在意。但盛意不行,她还活着,没办法不在意。 徐起都站在阳台十分钟了,盛意还是没有注意到他。他看着她发狂怒吼,她委屈哭泣,她脆弱得像是一头失去庇护的小兽,悄悄地舔舐自己的伤口,自以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看她起身回了屋子,他终于转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盛意盯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气愤。早知道会损害自己的容貌,她就是憋死也不哭不闹不发酒疯,现在好了吧,顶着这样的尊荣去上课,学生们不被吓死才怪。 上课期间,盛意一直都是选择比较清淡的妆容,为了拉近和学生之间的距离,装一下白莲花也未尝不可,听说历史系的石老师走这条路线就很成功。但今天因为黑眼圈,盛意不得不改变风格,化了眼线涂了睫毛膏,连眼影都刷了好几个层次,足见美妆功底。 一开门,气势汹汹的盛意正面对上徐起。 “你昨晚在这儿睡?”盛意有些吃惊,那昨晚她癫狂的模样岂不是都被他看去了? 徐起点头:“要办点儿事儿,这里比较近。” “哦。”盛意按下电梯,心里惴惴不安。 “对了,昨晚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盛意转了转眼珠,率先试探。 “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徐起微微蹙眉。 “对!就是唱歌,昨晚楼下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鬼哭狼嚎,太影响睡眠了!”盛意握紧拳头,看起来有些愤怒。 徐起挑眉:“是吗?我没听太清。” “我听清了,好像是失恋,又哭又嚎,太烦人了。”盛意言之凿凿的说。 徐起微微一笑,说:“是吗,所以你昨晚没有睡好?” 盛意摸了一下自己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