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医生紧张得要过来,陶思眠连忙解释说不是自己,医生松一口气,说正常现象。 陶思眠还是不放心,拿了几条湿毛巾轮番敷在黎嘉洲额头上,感受到他体温下降后,陶思眠把湿毛巾放回洗漱间,留了一条给他擦手心、擦额头。 陶思眠害怕惊扰他地把动作放很轻,一遍又一遍下来,黎嘉洲嘟囔声反而更大。 黎嘉洲喃喃:“绒绒熊……” 陶思眠没听清。 黎嘉洲呓语:“我的,是我的……” 陶思眠把毛巾搁到一旁,俯身凑向他:“你在说什么……” 黎嘉洲咕哝,陶思眠听不清,凑得近了些。 黎嘉洲又说了几个词,陶思眠眉头微微皱了皱,凑得更近些。 黎嘉洲发的近乎气音,陶思眠没听懂正要起身,黎嘉洲砸吧砸吧嘴,蓦地抬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动作突如其来,陶思眠不确定他是醒了还是睡着,屏息间,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 床很大,两个人逼仄出的空间却很窄,黎嘉洲体温略高,沿着清晰起伏的身体线条灼得陶思眠脊椎发麻,一层绯红在悄无声息间从脖颈漫上脸颊。 黎嘉洲睡着了,陶思眠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她试探着想动一动,可她越动,黎嘉洲就抱得更紧,紧到她能感觉到他紧窄的腰腹贴着自己,她稍稍昂头,温热的鼻息和他乱缠在一起。 陶思眠心说,算了算了,你是病号,我就不动,让你抱会儿,抱会儿你睡熟了我再起来。 偏偏黎嘉洲和听得到她说话般,直接顺势抬腿夹住了她。 这下,陶思眠真的无法动弹,她也来了点脾气,凭什么你这人醒着作弄人就算了,连睡着也这么不安分。 陶思眠把脚上的拖鞋蹬下床,格外没有负担地曲身窝在他怀里。 昨晚下了场雨,天气渐渐转凉,窗外夜色中,有风刮过树影,不知季节的昆虫还在灌木里鸣叫。 陶思眠闭上眼,过一会儿,感应灯也渐渐转暗。 陶思眠睁开眼,恰好遇到半片暖色的光落在黎嘉洲挺直的鼻梁上,陶思眠目光顺着他鼻尖划过削薄的唇,流畅的下颌线,然后是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陶思眠明明闻惯了他身上的木质香,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近,此刻竟觉得分外惑人,寸寸缕缕绕在她鼻尖上。 陶思眠喉咙滚了滚,黎嘉洲喉结也以极慢的速度动了动,陶思眠喉咙再吞咽,黎嘉洲喉咙也发出轻微的吞动声,他颈侧的青细血管跟着脉挪,在昏暗里裹挟出低徊又不可言喻的性-感。 陶思眠眼睫微颤,心念微响,鬼使神差地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一触即离约等于饮鸩止渴,陶思眠却没再动作。 安静间,陶思眠发了个笑音。 自己才是混账吧,连个病号都不放过,但转念想想,是他先动的手,他得负主责。 陶思眠白天来回奔波,晚上又照顾一个病号,精力已经所剩无几。 她在他怀里闭眼,睁眼,闭眼,努力睁开,再闭眼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风已经停了,树根旁的土壤边上,小小的一片树叶被大大的一片树叶抱在怀里,眺望远方静谧的黎明。 ———— 黎嘉洲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b市,重新抱到了那只绒绒熊,绒绒熊抱着抱着,忽然变成了小姑娘,黎嘉洲眼睛一亮:“七七!” 可他刚喊出声,小姑娘又变成了绒绒熊。 黎嘉洲睡得颇不安稳,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就睁了眼。 天花板是熟悉的,他还在小姑娘家里,没有回b市,可下一秒,他顺着身体触感朝下看到怀里小小的一团,整个人怔在原处,近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