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接过信,还未拆开,问道:“你离开青州时是什么时候?” 送信者回道:“回殿下,三天前。” 秦策嗯了一声,拆开信封,将大致的内容收入眼底,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正巧急急赶来的管家:“准备去楚府的马车,再差人去楚府通报一声……” 管家疑惑地看向突然哑声的秦策:“殿下?” 秦策揉了揉额头:“罢了,晚两个时辰再去楚府通报。不久前楚先生带来了有关襄阳的文房书架的左上方,你去将它们找来。” 只不过还未等管家应声,送信者便诺诺答道:“启禀殿下,谢军师此次派人送信,除了小人还另派了一人,正是送往楚先生的居处。” 似是担忧秦策误会,送信者连忙又道:“谢军师让小人告知殿下,因不知殿下会歇在哪里,以防误事,还是派俩人保险。” 秦策一时间没有说话,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算他‘聪明’。”要说这狐狸不清楚他对楚淮青的心思,秦策一万个不相信。 古人虽然含蓄,但两位男子共寝的例子并非没有,是以管家哪怕听到就寝之言,也只以为楚淮青与秦策是友谊方面的感情深厚,并未往他处去想。 管家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秦策,询问道:“殿下,是否还要小人将文书找来?” “找来罢,搁在里屋即可。”突觉心累的秦策道,“再劳你帮我找来一件披风。” “是,殿下。” 在秦策收到信封之后,楚淮青同样也收到了这样一封信件,不过背后却用小字多添了一句:不知信者脚程如何,若值深夜,殿下当会体贴淮青已经歇下,而将事情推后,便先特地通知,说辞早已向殿下备好,还望淮青体贴,权作不知即可,莫要向殿下揭穿穷酒。 马车内的楚淮青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看到最后标着的‘穷酒’二字,仿佛谢富轻佻的笑颜就在眼前,终是忍不住似叹似笑:“你啊。” “楚先生,秦府到了。”车夫喊道。 楚淮青嗯了一声,收好信件,见帘子被人揭开,便倾身走出,一双手接在此刻伸来,将厚实的披风顺势搭在了楚淮青的肩上。 伸手抚向肩上的披风,楚淮青微微一愣,看向面前站立的男人:“殿下?” 秦策眉宇染有细碎的露水,显然已经在此处等了一会,他向楚淮青伸手示意:“先生。” 楚淮青顺势将手搭了上去,下了马车:“殿下早知属下要来?” 握着楚淮青的手,秦策若无其事地答道:“毕竟谢富都做得这么‘万无一失’了,我又怎会不知道。” 楚淮青:“……”他做了什么? 来到大厅里屋,炉内炭火正旺,屋子里暖洋洋的,秦策需要的公文也叠在了桌案的一旁,案上还备有醒神的苦茶与夜宵,看起来惬意无比。 秦策为楚淮青取下披风,挂在一旁,楚淮青落座案边,捧着暖手的苦茶,少许的倦意与疲色也在这若有若无的清香中驱散,不由道:“还是殿下考虑周到。” “这倒不是我考虑的。” 楚淮青道:“是管家?” 秦策嗯了一声。 楚淮青笑了笑:“那也是殿下治下有方,才引得府内下人如此爱戴。” 秦策抿了一口苦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