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擅长的。可在这种连空气都仿佛要为之沉凝的时候,她竟然一点也无法揣测眼前之人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要如何处理她。 这种不着天不着地的无力,让她十分难受。 死寂,持续了起码一刻。 对方没有动,陆锦惜也不敢自顾自就躺下来,只坐在那床上,与他对视。 直到三声被雨水响动压低的叩击声从门外响起,简单,但节奏有些奇怪:“叩叩,叩。” 听见这声音,她险些吓了一跳。 男人的眼角也在这一瞬间跳了一跳,而后眸光一闪,终于笑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在保定大街上撞见你的时候,你是妇人打扮,那就是嫁过人了,却还敢跟太师府的大公子勾搭到一起。如此放荡不守妇道,若让你夫家,或者是太师府知道……” 嗤。 陆锦惜心里面翻了个白眼,暗道顾觉非怕是巴不得闹得全天下都知道,破罐子破摔好迎娶她进门呢。 当下便假笑道:“要想闹得人尽皆知,我无碍,你随意。”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啊。 这让男人面上的笑容浅了一些,也终于多了几分森然:“是吗?不知你可有儿女,夫家又是谁?” “儿女是有,但与你有什么干系?” 陆锦惜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不管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至于夫家,唔,我夫君死鬼一个,老早便死无全尸了。怕是你想找人威胁,也都威胁不到。” 死鬼一个,死无全尸。 这话听在不知情的外人耳中,自然显得恶毒。 可用在那一位战死沙场只留了一座衣冠冢的大将军薛况来说,却算是实话,不过略显得刻薄一点罢了。 陆锦惜说得自然。 坐她对面的男人听了,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减下去,那一张石雕一般的脸上没有了什么表情。 “看来你是荤素不忌了。” “……” 孤男寡女,对方嘴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虽然听着极为正常,可陆锦惜是何等敏锐之人? 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可来不及躲避! 她才刚抬起手来,就被对方擒住了手腕,用力地压回了床榻上,脊背撞到了坚硬的床板,立时觉出几分生疼。 只片刻,便已经被这身躯高大的男人压在了身下! 宽阔结实的胸膛,如同一面厚墙,那锋锐冰冷的眼眸,更是如虎狼一般直刺着她,让她心底窜出一股寒意! 她微微喘气。 挣扎是下意识的举动,但才动了一动,她便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男人粗粝的手掌压着她纤细的手腕,犹如凶猛的猎豹制服一只柔软的兔子一般,将她掌控。 见她既不尖叫,也不挣扎,眸底的兴味便重新升了起来。 这只兔子,出乎意料地冷静和乖觉。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她很聪明,也很狡诈,但在这种时候,在绝对的力量前面,所有的聪明才智都是那一捅就破的窗纸,不堪一击。 在旁人面前,她兴许是头狐狸。 但在他这里,在此时此刻,不过一只任他宰割的兔子。 “怎么,不挣扎一下,尖叫两声?”他距离她很近,言语间那暖热的呼吸可以轻易拍打到她脖颈间,“这就准备从了我吗?” 这两句话,问得实在是很轻佻,让陆锦惜莫名想起了话本上的登徒子,于是她一顺嘴,说出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心领神会的话:“反正我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 “……” 对方似乎也没想都她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浑无半点慌张不说,反而还有一种怪异极了的坦荡荡。 于是他笑了:“看来是我有福,能一亲美人芳泽了。” 言罢,便向她埋首下来。 距离慢慢拉近。 陆锦惜的视野几乎都被他所占据,再也看不到其他,只不过在他贴上来的一瞬间,她终于没有忍住,淡淡道:“戏弄够了吗?你若剃了这满脸的胡子,我兴许还想陪你多演上一会儿。现在我困了想休息了。” 动作瞬间停住。 男人的目光,霎时犀利了起来,甚至迸现出了几分杀机。 但陆锦惜浑然不惧。 虽然依旧被对方摁住双手,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可面上却是镇定冷淡到极点的神情—— “第一,你其实知道我是谁;” “第二,你对京城很了解;” “第三,你和你的人曾上过战场;” “第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