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后,林重阳请他们去奉茶,顺便留下吃顿便饭。 有些人是为了蹭饭来的,但是陆延等人绝对不是,陆延和蓝琇几个要告辞,却被赶来的林毓堂给留下。 林毓堂虽然只是一个童生,却也是林案首的长辈,众人自然要给面子,也就顺势答应了。 席间酒过三巡,王文远就说起了文会题目的事儿,“那日林学弟的题目恰好就是这次府试的阳数第一题,不知道咱们诸位可有人还做了其他考题?” 众人纷纷摇头,都惊讶道:“我们不曾碰到,难道林学弟之前做过考题?”文会的时候林重阳的文章并没有公开,所以他们不知道。 林重阳见众人都看向他,便点点头,这事儿既然之前就告诉了别人没隐瞒,那此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就是文会的时候碰到一个府试的题目,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又纷纷问当日林重阳的破题。 林重阳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有点记不清了。” 怎么可能是记不清是不肯说吧,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众人心里都猜测着。 很快他们就明白,这是不想让人将他和郝令昌的文章比较呢,毕竟现在两个案首每人一篇文章,内容不同,若是同一个题目,那就很容易被人比较高下。 这也是不想起纷争。 王文远却已经将他看成自己的偶像,林学弟的文章,比郝令昌的可好多了,这是沈之仪说的! 他道:“我却记得林学弟的破题呢。”众人催他快说。 王文远就将那日马车上林重阳说的破题给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筵席上一片寂静,惊得有点诡异。 王文远诧异道:“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林重阳默默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白水,这肯定是有问题了。 半晌,众人跟要憋死一样大喘了一口气,庄继法道:“郝令昌的破题正是这个。” 众人又是一片寂静。 林承泽道:“我弟弟四月初一就做了这文章,至于郝令昌府试写的什么他却不知道的,没想到竟然这样巧。” 哪里是巧,分明就是有人抄袭了呗。 王文远第一个不能忍,“这掖县没有读书人了不成?那日王训导还夸赵文藻呢。” 庄继法、陆延、蓝琇几个也表态,这事情的确很蹊跷。 陆延气道:“咱们要给知府大人上书,请知府大人彻查此事。” 众人都看向林重阳。 “东翁只管放宽心,林案首若是敢主动状告咱们郝公子抄袭他的文章,那绝对讨不到好去。”邬先生轻摇着羽扇,一副非常笃定的样子。 郝县丞道:“邬先生何处此言?” 邬先生指了指案桌上的那篇文章,“当日他交文之时,谁也没有看过,王训导都不清楚他写的什么内容。而当日这篇文章原件现在我们这里,制造一个府学拿不出那日卷子的名目还是很简单的。考试那日他与公子邻座,如今阅卷结束结果已定,案首文章也流传在外,他若说公子剿袭于他,可有凭证?” 郝县丞击掌赞道:“邬先生好思虑,一言定人心,这下子就不担心了。他林家若是敢说,咱们就绝对不能息事宁人忍气吞声,一定要大张旗鼓找他去知府大人面前对质,给我儿一个清白。” 邬先生羽扇轻摇,淡淡道:“正是如此。” 郝县丞笑道:“就怕那小儿不知深浅,真个忍不住闹起来,少不得要费点力气,还是早日悄悄地使人让林中和知道的好,他是林家当家人,若知道这件事,必然能看出轻重,会息事宁人的。” 邬先生摇头。 郝县丞诧异道:“难道林中和也会想闹?他们家也出了一个府案首,有甚么好闹的?” 邬先生道:“不是归农公会闹,是那林案首只怕不会闹。” 郝县丞惊讶道:“他一个孩子,先生竟然如此看重他?” 邬先生道:“若他是一个闹腾的孩子,便写不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