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太后既然发了话,她便不能不遵从。于是林氏只得侍立在一旁,做起了服侍太后用膳的事儿。 太后对吴国公一家子都另眼相看,这是皇后早就知道的,可是其他的命妇,特别是外命妇们不知道,因此不免都暗自揣测起来。有头脑灵活的直接想到是不是因为皇上贬吴王为吴国公,太后动了怒这才各种不给皇上脸面?可太后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吴国公呢,就算皇上不是太后亲生的,可吴国公与太后的关系更远啊。 一场皇族家宴在并不怎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太后起身离席,众命妇在皇后的带领下躬送,只听太后说道:“吴国公夫人,你陪哀家回宫。” 林氏暗暗叫苦,却又不能不陪着太后。她是知道太后与吴国公的关系非同一般,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吴国公一直也没彻底给她交个实底,所以林氏心中极为惶恐。原本吴王被贬为吴国公,她正应该加倍的小心谨慎,可是太后闹了这两出,生把她架到火上烤着,这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太后由吴国公夫人陪着回慈安宫了。外命妇们也都跪安离宫,只剩下无忧同大公主庄灵,太子妃,顺宁公主,敬肃郡公夫人等人。 胡碧芸其实早就想走了,在宫里她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只是走不得,她的丈夫庄烃还没有命人进来传话,她断断不敢一个人先行回府。 顺宁公主庄嫣看到自己的亲嫂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又急又气,当日添妆之时她也是见过胡碧芸的,那时的胡碧芸不是现在这样,象个缩脖儿小瘟鸡似的,连普通人家的当家奶奶都不如。 庄嫣心中着急,便上前行礼道:“母后,儿臣久未见嫂嫂,不知可否请嫂嫂到儿臣宫中坐一坐。” 皇后微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是姑嫂,本就该多多的亲香才是。” 胡碧芸此时完全没有主意,就象水面上无根的浮萍一般,风一吹便四散飘摇。既然小姑子相请,皇后又同意,她便低眉顺眼的行礼,随顺宁公主告退离开。 初夏时分,天气并不是特别的热,所以顺宁公主并没有引胡碧芸去西四宫房,而是带她去了御花园,虽然御花园中已经不复春日繁花似锦的热闹,可是绿叶如盖青梅初结,却也别有一番况味。 胡碧芸有些不安的跟着小姑子,事实上如今的胡碧芸除了缩在自己房中之外,在其他的任何地方都会显得很不安。新婚之时她受的打击实在是太重了。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 顺宁公主带着胡碧芸来观鱼台上,这里比别处更凉快一些,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的地方,在这里说话比别处都安全些。 将身边的丫鬟嬷嬷打发去沏茶取水果点心,庄嫣身边只留下一个最最心腹的宫女彩绢,就连彩绢也没能在观鱼台上服侍,只在阶下听吩咐。 一路走来,胡碧芸一句话都没有话,庄嫣心中不免有些气苦,太子妃与胡碧芸一般都是嫂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便是她与太子妃并不亲近,太子妃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不忘记分给她一份,当然,并不是只给她一个人的,太子以下的所有皇子公主都有,就连宫外的大公主和萱华郡主也有。可看看胡碧芸,虽说是在府中守孝,可也不能就这样把自己关起来啊,至少也时常打发人进宫请个安送点子小东西,也好不叫敬肃郡公府彻底被遗忘。 见等不到胡碧芸主动开口说话,庄嫣只能皱眉低声叫道:“嫂嫂,这阵子府里的情况怎么样,哥哥还好么?” 胡碧芸立刻惊慌的摇头道:“不不,我不知道。” 庄嫣一愣,瞪大眼睛疑惑的说道:“你不知道,难道你不是敬肃郡公府的女主人么,怎么能连府中的情况都不知道呢?” 胡碧芸用极低的声音嚅嚅道:“府中管事的是琴岚。” “什么,琴岚管家?”庄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那琴岚不过是个司帐女官,她有什么资格管理敬肃郡公府的事务。“哥哥好糊涂啊!”庄嫣不禁低低叫了一句。 胡碧芸眼圈儿一红,她忙用帕子捂着眼睛,不敢让眼泪流出来。若让人瞧见她在圣寿节中哭泣,这罪可就大了。 “你哥哥说我没有本事不会管家,从前就是琴岚管着的,如今还让琴岚管。”胡碧芸委屈的说了一句。 庄嫣忍不住狠狠瞪了胡碧芸一眼,她原本还想和胡碧芸好好谈一谈,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似胡碧芸这般得了势就挺腰凹肚,遇到点困难就缩回洞中的人,怎么可能立的起来。看来得和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岳珊联系联系了。 想到此处,庄嫣什么都不想多说了,只淡淡道:“既然是哥哥的意思,嫂嫂就听哥哥的吧。时候不早了,嫂嫂也该出宫回府了。” 胡碧芸只是怯懦却不蠢笨,她自然知道小姑子不高兴了,忙想描补一二,便怯生生的问道:“妹妹,你在宫里还好么? 庄嫣淡淡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就哪样呗,如今我正守母妃的孝,平日并不出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