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叶寒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喊住他,虽然难以开口但她却不得不说,“青川,今日那个闯入府中的贼人,其实是……于一。” 终于说出来了,叶寒不由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同样的背对着叶寒的青川,那紧绷厚实的肩膀也随之一松,快要形成的雷霆之怒瞬间土崩瓦解。 “于一?他来找你干嘛?”青川脸上生着诧异,但只事浮在面上,并不是从心而来。 到了这个地步,叶寒也只能如实以告了,“他……他是替宁致远来找我的。去年你占了红绫镇,我和流画都被你抓到了并州,所以,便派了于一来寻我。还有,冬月那次有外敌夜闯端王府,也是于一。” 显然叶寒坦白从宽的态度暂时让青川很满意,可这并不能消除他心中全部的怒气,继续笑着问着,“还有呢?”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青川全然像是一个被戴了绿帽的丈夫,虽然笑着却是笑里藏刀,好生吓人,而她就是正被他“严刑逼问”的妻子,叶寒根本不敢再有心隐瞒,于是把下午之事全一一托出,“于一还拿了一支白梨簪花给我……但我没要,我让他还给宁致远,还让他别再来找我。” 青川踱步走近,抬起叶寒低垂“认错”的头,手指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突然敛笑问道:“没有了?” 此时的青川太过可怕,叶寒强忍着冷噤颤意,喉咙强咽下一口口水,怯怯地望着那双幽深如夜的墨眼,认真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了。” 四目相对,夏夜无声,空气仿若凝固,时间也成了静止,突然,青川一笑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安静气氛,然后俯首吻住叶寒的唇与她唇齿交缠。叶寒受不住青川如此猛烈的激吻,双手推拒挣扎一番但无济于事,只能软在他的怀里无力承受着他的索取。 在叶寒以为自己快窒息时,青川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姐姐,我今日很高兴。” 叶寒窝在青川的胸膛上,听着那急促跳动的心跳声,她能听出他的喜悦,更明白他为何高兴如此,但她现在都无心理会,只在心中暗叹着,好险!她怎么忘了这围成铁桶的端王府,若不是青川点头授意,就凭于一武功再高恐怕也难进府中重心之地,今日一切不过是青川对她的一番试探而已。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一脸倦容,眼下都已泛青色了,青川便不再为难她,抱着叶寒到床上轻手为她盖上薄被,不舍抚着她的眉眼,“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便回来看你。” 可惜惊吓过度,叶寒早与周公下棋去了,哪还听得到青川的缱绻不舍,唯入梦前留得几缕轻微意识印在脑海中–––青川心思太过深沉,于情于物又太过执着,悲欢难断,不是良人。 军营肃王还在等他,他今夜必须赶回军营,快至端王府大门处,陈福已领着一众失责侍卫跪了一地,没主子饶恕不敢起身。 青川冷情无睹,只扬起长鞭一出,惊起鸾台一清脆响亮的鞭声,欲割天破夜,顿时在场之人无一不浑身一颤,好似这条鞭子是打在他们自己身上,震耳欲聋,痛彻心扉。 “陈福,我念你跟随我多年,今日之事我便不多做追究,但是……”,青川凌目一视,摄人杀魂,凌威迫使一众之人更压低下了自己弯垂的头颅,戴罪听命,“……若再发生今日之事,你不必再随侍本王身侧。” 还好今日通报及时,他连忙派了花折梅入府保护姐姐,并协助陈福找出胆大包天闯入端王府的贼人。索性贼人逗留府中够久,这才让花折梅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因为他在云州时与于一交过手,所以有八成肯定此人应是宁致远身边的那个小跟班,所以他今夜才会把肃王暂时搁置一边,赶了回来,并不是为了抓住那个贼人,而是,他想要姐姐的一个诚实以待。无论其间如何,所幸,姐姐终未负他所望,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骑在马背上,青川再次凝望身后这座高墙巍峨的端王府,心里从来没有比此时来得坚定,这是他的家,是他与姐姐的家,容不得任何一人染指,谁都不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