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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不似清河净,人心满垢碧荷沉(中)


国自己。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夏国位于北齐北胡后褚三国交界处,地理位置重要自是不必多说,就拿这次陆知率军从北齐与夏国交界处绕道攻打后褚来说,如此大的军事行动难免会令耶律平有所察觉,若有了夏国为我军做掩护,自是能保证陆知此次出行万无一失。”
  陆知自是被说服了,凭将军无双智谋定能抵抗住后褚猛攻,撑到他援军到来之日。可冯军师毕竟是年岁偏大,想得太多,还是不放心,再次进言道:“太冒险了,也太危险了!”
  青川起身一立,霸气凌然生威,“富贵险中求,胜败险中得。”
  一语定音,这场持续十几日的对褚之策的讨论终于落定,接下来便是如何执行。众人离去,营中空旷,只余青川与花折梅二人尔。
  “你善探查,鹫岭山脉与红绫镇的险关隘口你得把守住,这次耶律平卷土重来势头强劲,谁也不知他这次手段如何疯狂。”青川吩咐道。
  花折梅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桃花折扇在手中转得娴熟,笑声与口中的话都透着一股不正经儿,“你这心胸今日可真宽广,可我怎么记得数月前某人还窜动着北胡暗地里给夏国使绊子?”
  感情上小气的男人,无论过了多久成熟了多少,在对待情敌这件事上永远做不到大度,青川也不例外。
  手中握着的毛笔好似磕碰到什么,笔尖重划了一笔,墨多晕染开来,落下的一竖太过粗壮,虽破坏了这一纸铁画银钩,但字好在还能看,不影响阅读。
  “此战之重不用我提醒你也知晓。若从鹫岭和红绫镇飞进一个后褚探子,你比我更清楚你的下场是什么。”青川平静说着,无情无绪。
  装得真像,花折梅不由在心里嗤笑一句,就是不知道宁致远到了并州,你还能不能做到现在的自作镇定。不过,他还是看不惯青川装深沉的样子,临走前忍不住挑衅一句,“这事,你敢告诉叶寒吗?”
  说完,花折梅就一下闪躲至营帐门边,全身防备着青川投杀过来的任何暗器,不过却大有失望,青川只是简单抬头看了他一眼,平平静静却满含杀气,但还是又重新低下头来批阅着公文,边说道:“此事不需要你担心,你若真有心思,还是把鹫岭与红绫镇给我守严实,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端王府不似驻扎在沧河边上的北齐军营,夏夜有江风阵阵消暑纳凉,而由重重院墙围起来的端王府,好似把这夏日暑热也一并给禁锢在这四方墙内,即便有绿树环绕清浅池塘,可一走进,人立刻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热气包裹得严严实实,无处可逃,即便有几缕晚风拂过也是带着夏日炎热的温度,解不了暑热,倒徒生了几重躁意。
  临近合璧庭,青川见合璧庭外无常嬷嬷站夜立岗,心下不由生起几分喜悦来,下午听府中来人汇报还说姐姐回府后心气不好,本以为今日又得吃闭门羹了,没曾想到却突然解了禁令,这对他来说可不是意外之喜?
  一想到这儿,青川忙了一天军务的疲惫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就连着夜深暑热不消的烦躁也无形消散在这一盛夏夜中,然后踏步轻快朝屋内走去。
  殿下廊檐,常嬷嬷站在门外守夜,见青川走近,众人连忙跪地迎接,青川看着房门紧闭,却瞧见明窗点烛,虽烛色有些幽暗却好在可以见明,未有熄灭,仿若是专门点着在等他回来一般。
  青川心里不由生出一喜,,低声轻问道:“夫人可是睡下?”
  “夫人……夫人……”,常嬷嬷低垂着头说话,不似以往清晰能言,磕磕绊绊好似有隐情难以启齿,“……夫人,夫人……她……”
  夏日日长夜短,他乘黄昏落日而回,归家入夜不过个把时辰,夜还早不到亥时,姐姐怎么就这么早睡下了?姐姐刚从玉河镇回并州城,一路颠簸再加夏日炎炎,不会是……
  关心则乱,青川不等细想,也不管常嬷嬷在身后有心阻拦,一掌推门而进,焦急入了屋内,直到看见屋内烛火幽明里,湖色垂纱遮掩的床上,隐隐约约有一隆起的一小团人影,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走近。
  而屋外,常嬷嬷自青川进去后便惴惴不安,双手绞紧着竟在盛夏酷暑不下的夜里生了几分不应有的寒意来,双眼不时担忧瞥了一眼透着微暗的窗扉,窗上烛影轻摇一下,内心隐隐将要有大事发生。
  果然,只听“砰”的一声突然从屋内传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坠地,东西不重却闷实有力,可见扔东西之人手劲之大,不见怜惜。
  “来人!”
  从屋内紧随传来青川一声大喊,声音阴沉欲雷霆鞭笞而来,能令天地骤然失色,更别说屋外一众早被吓得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
  还好常嬷嬷在宫中见过大风大浪,面对此种突发情况很有经验,最先镇定下来,然后立刻拉起一旁的秋实千叮万嘱道:“快去厢房把夫人叫醒,就说合璧庭出大事了!”
  秋实被吓傻了,一时间没完全反应过来,只哆哆嗦嗦点了点头,然后迈着发软的双脚踉踉跄跄向厢房跑去。
  这边,常嬷嬷推门入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一旁被扔到地上痛苦喊疼的元秋不敢多看一眼,亦不敢多说一字。雷霆已下,王爷再多的暴怒他们都得受着,只等夫人来的那一刻。
  青川衣冠端正站在屋中,踢着地上痛得蜷曲成团的东西厉声问道:“这不三不四的下贱货,是怎么跑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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