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何求呀! 这新徒弟他是认下了,朱老夫子感慨道:“一朝廷县令竟不如一三岁孩童,真不知这些年我北齐之境生了多少冤案冤屈。” 叶寒也听愣了,更准确地说应是听傻了,她仿佛第一次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她知晓阿笙比同岁孩童要聪慧许多,可刚才这番逆天言论可不是简单“聪慧”两个字可以解释的,这完全是超龄,这在打游戏里绝对会认为是开了外挂。 “他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叶寒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还好声音小只有坐最近的青川一人听见了,不由剑眉一挑,心想那“穿越”二字的其它含义,却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他听不懂叶寒话中的具体意思,可结合她的表情和反应,看样子应是被阿笙今日的表现给惊到了。他这儿子十足是随了他,天资胜人,很多诗书只需讲解一遍便可融会贯通,他怕吓着姐姐便不许阿笙在她面前说些超常的话,阿笙也知道轻重隐藏得很好,若非今日朱老夫子突然考他,且得了自己的允许,否则也不会语出惊人吓到姐姐。 青川捏了叶寒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府衙断案时花折梅常带阿笙去看,阿笙这方面很有天分,看一遍就能将案情律法记下来。” 叶寒半信半疑,她知道阿笙比寻常孩童聪慧很多,只是没想到竟如此超龄,想想她三岁时还是个到处玩泥巴什么都不懂的假小子。在看见阿笙转过头来向自己调皮眨着眼睛,叶寒看着阿笙这调皮捣蛋的样儿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大石回归落地,吓死她了,她还真以为遇见穿越老乡了。 “老夫今日白得一好徒弟,还得多亏端王妃平日里对阿笙的教导,老夫在此谢过了。” 朱老夫子德高望重,叶寒哪敢承他之谢,连忙回道:“朱老夫子抬举我了。我也是无事时与阿笙说道了几句,以为他年幼听不懂,却没曾想到他竟记在了心里,今日着实让我也有些吃惊。” 日头偏向正午,青川见时间不早便对朱老夫子说道:“夫子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吃过午饭早做休息。”未等朱老夫子回话,青川便对阿笙说道:“阿笙,今日你与朱老夫子初见,理应多陪陪他。等会就由你送朱老夫子去他所住的一贤堂。” 阿笙听父亲话虽平淡但不容拒绝,于是老实回道:“阿笙知道了。”于是上前拉着朱老夫子的手牵着他往东院去,离去时还不忘向叶寒提醒道:“娘亲,阿笙今日的白糖糕莫忘了。” 真是个小吃货,这时候还能想到吃,叶寒宠溺一笑,“知道了,快去。记得走慢点,莫绊倒了朱老夫子。” 有了白糖糕阿笙自是听话,牵着朱老夫子慢慢悠悠出了屋中,随行的清秀小厮也背着一背囊跟在其后离了屋中,背影芊芊,真是若清风拂柳,颇有婀娜多姿之态,于是叶寒问道:“青川,你说我要不要把一贤堂旁边的偏院收拾出来?” 青川回道:“朱老夫子不是讲究吃穿之人,一贤堂于他已经足够。” “不是……”,叶寒有些尴尬,有口难言,支支吾吾道:“……他带的那个小厮,是不是也该单独给‘他’找个地方住?” 青川被叶寒“阴阳怪气”的话给逗乐了,抚着她额间细碎的发别在耳后,说道:“你这小脑瓜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那小厮是朱老夫子的孙女,她跟着朱老夫子来并州是来寻人的。” 一时大窘,叶寒转移着尴尬好奇问道:“寻人?寻谁?”这并州苦寒不堪,有哪家风流王孙会跑到这贫瘠之地遭罪? “你忘了?”青川提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方云中与朱老夫子一孙女自幼订婚吗?” “……是她?”叶寒突然想起,恍然大悟,连忙转过头望向刚才那清秀小厮离去的方向,低喃道:“原来她就是方云中未过门的妻子呀!” 男才女貌,这般登对,可她为何非要一个读书人上战场杀敌立功,建功立业呢?好好在一起厮守终身不就很好吗? 毕竟是他人之事,叶寒也不愿多想。见明窗骄阳日烈,快近午时,于是从席上站起身来,对青川说道:“天这么热,我们也该回合璧庭了。你在军营半月,督军训战应是没怎么吃好,我今日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你喜欢的菜,给你补补。” 青川连忙拦道:“姐姐莫忙了,午时之前我还得赶回军营。军中演战正值紧张激烈之时,我不能离太久了。” 叶寒瞧了瞧一旁的滴漏,才刚至巳时而已,于是挽留道:“现在离正午还差两个时辰,你回军营最多只要一个时辰,我手脚麻利点就好,不会耽误你的。” 军法无情,他虽为一军之主但也是军人,也不可罔顾军法,“不了。军中演战本就立有军令不许将士擅自离营,我有半日能回府已是不易,若不能在正午之前赶到,便是失信于众将士,我以后还怎么以身作则号令三军?” 骄阳烈日东边有蝉鸣喧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