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叶落惊寒

世间多是无奈事,半分不由人(上)


子稍安勿躁,待青川从褚州回来之后,再让他与您细说一二,以解夫子您心中之担忧。”
  叶寒虽出身贫寒但自幼走南闯北,见识眼界不输男儿,性子正直又深明大义,断不会因个人小情小爱而没了理智。朱老夫子因了解叶寒性子,所以对她方才这一回答并不意外,亦谈不上多少失望,只是平静说了一句,“若青川迟迟不肯出兵夏国,就是因为王妃您的缘故,您又该如何?”
  骤风半尺浪,朱老夫子平平淡淡一句话却蓦然惊得叶寒直去了三魄魂,直接愣住不知如何回答,心里更是不信。她承认青川对她情根深种,但她还未自信到青川会为她一人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她非褒姒有倾城之容可令幽王烽火戏诸侯,青川亦非昏庸无智之人视战争为儿戏,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青川,更不是灭后褚保西境一方太平的赫连将军!
  朱老夫子看出了叶寒的不信,他又何尝愿意相信,只是有时事实胜过万千雄辩,“王妃可能不知,后褚灭后,青川曾与夏国国主宁致远订下一份君子盟约,在他有生之年绝不侵犯夏国一寸土地,而条件就是让宁致远奉上他夏国至宝–––血莲。夏国血莲,天下至宝,有起死回春之效,夏国建国数百年收藏也不过十余棵。当年王妃战前生子凶险不已,虽侥幸活了过来,但身子却彻底毁了,青川为治好王妃您的血亏之症,才以此盟约换尽夏国血莲。”
  若非定安公主暗中告知此事,他恐怕也难以置信青川竟会为了叶寒不要这江山,此性情与执拗真是像极了先帝!
  宽大云袖下叶寒微凉的手倏然攥紧,垂眸低头间,心早已是遏不住慌乱一片,撞得她坚信的不信摇摇欲坠,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原来嫌弃不爱吃的血莲,真的是青川用此盟约与宁致孕换来的吗,他不是说血莲这味药只是昂贵些罢了?若是青川在,她真想问问他是否为真,又是否值得?
  朱老夫子看着叶寒松动的眉眼,继续说道:“青川此番苦心必定不会让王妃知晓,可老夫实在不愿看见青川受困于此盟约而身至险境之中。王妃真以为老夫请您去做说客只是因为您与夏国国主那一段旧情的缘故吗?”
  叶寒与宁致远在云州时那段旧情他是知晓的,只是命运弄人,齐夏联姻宁致远娶了定安公主为妻,而叶寒多年后成了北齐的端王妃,而如今夏国危在旦夕,能救夏国、能救宁致远的却只有叶寒一人,因为只有她才能影响北齐战神赫连渤。
  “老夫是想请您以北齐端王妃的名义出使夏国,劝说夏国国主宁致远举国归顺北齐!而不是曾与宁致远有过一段旧情的那个叫叶寒的普通女子。”
  然后朱老夫子细细与叶寒说着此中缘由,“夏国战乱多年,再加上国中世家大族纷争不断,国贫民弱,早已是强弩之末,现如今北胡又大举南下,常年积弱的夏国根本无力阻挡,唯有给自己寻一强大的靠山才是夏国最好的出路,而北齐就是夏国可以依靠的那座大山。这一点,宁致远明白,青川更明白,可现下青川碍于齐夏盟约不能出兵夏国,而北胡作乱夏国势力正盛,定不会轻易离去,北齐、夏国、北胡这三方中唯有夏国最弱可先退一步,只有让它先归顺北齐,北胡之乱方可有解。青川也可趁此将夏国收入囊中,壮大势力,与京城分庭对抗,不再受制于人。”
  这些道理叶寒都懂,可她也知道青川是不会同意她去夏国的,叶寒只好为难回道:“夫子也知道,青川一向不喜欢我插手府外之事,若我未与他商量就擅作主张去了夏国,他若知道了,必定不会原谅我。至于你说的血莲之事,青川不在府中我无从求证真假,但如果真是真的,那我更不能去,还请夫子谅解,莫再逼我。”
  青川如果真把自己看得比江山还重,若自己真去了夏国,自己又置他于何地,到时他们的家就真的毁了。
  朱老夫子听后好一会儿,才怅然问道:“王妃可觉得老夫是倚老卖老强人所难?”
  屋宇空空,荡荡无声,叶寒直接摇着头,尊敬回道:“叶寒与夫子在云州便已相识,夫子为人叶寒自是清楚。您眼容天地,心系苍生,您可以为救黎民百姓不要自己这条性命,也绝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而丢了心中正道。”
  朱老夫子阖然一叹,心中有愧,更是当不起叶寒如此高的评价,万般无奈道:“若是可以,老夫何尝愿做强迫他人的龌蹉事;若是有法,老夫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王妃出使夏国,实在是万事不由人,人都是无奈为之罢了!”
  然后,朱老夫子从袖中双手颤巍呈于叶寒案桌前,立于屋中悲凉说道:“王妃可知,三日前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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