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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情断难相续,不如两宽各生喜(下)


逗着阿笙说道:“这还不是最好吃的,听说南平每年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做一种叫糖瓜的甜食,先用小火将麦芽糖熬成又黏又稠的糖浆,待熬至一团糖浆糊时就把它固定在架子上反复拉扯成长条,然后就会看见被拉长的糖棍上一个又一个散发着浓郁香甜的糖洞不断爆裂出来,那香味浓得门关都关不住,闻到味的孩子都会趴在窗户边、门缝前伸长鼻子闻。等糖棍被拉得金白黏手时就可以出门结瓜了,做糖瓜的师傅会手脚麻利地用细线在糖棍上一结扎,然后一个个热乎圆圆的糖瓜就落到了装满了白芝麻的扁筐里,随便一滚就黏上一身焦香的芝麻,要吃时只需轻轻一敲就行了。脆甜香酥,还粘牙,保证你吃了一块还想第二块。”
  光是听叶寒嘴头说着一番,阿笙就口水大流,喉咙里“咕咚咕咚”的吞口水声就没停过,缠着闹着向叶寒要脆甜香酥还粘牙的糖瓜吃。
  叶寒轻拍了下怀里这只闹腾的小馋猫,手上安抚着他,嘴里还是忍不住继续逗弄着他,好笑说着,“一个糖瓜就把你馋成这样,那后面的甜麻花和糖画还要娘继续讲吗?”
  “要讲,娘亲你快讲,阿笙想听。”阿笙肚子里的馋虫被彻底勾起来了,虽然光听吃不到,但多多少少也能解下他的馋瘾。
  见把阿笙的兴趣彻底吸引起来了,叶寒便通过食物跟阿笙细说着他们将要去的地方,“这甜麻花可是娘家乡的一个名小吃,面团一定要揉得又软又松,这样入油锅里炸的时候才会炸得又酥又脆,麻花炸至好看的金黄色就可出锅,趁热再撒上一层又一层绵砂糖,就算冷了再吃那甜到心口的味道也不会淡。娘的娘亲,也就是你的外婆,做的甜麻花最是好吃,每次她做时,周围邻居的孩子都会围着我家院外转,就等着你外婆做好时能分他们几根吃。”
  阿笙听着听着入了神,仿佛自己也成了围在娘亲家院子外等吃的小孩,可隔了太远怎么等也等不到,于是小手一伸抱着叶寒,撒着娇说道:“娘亲,阿笙也要吃外婆做的甜麻花。”
  叶寒一听,含笑的双眼顿生几抹轻愁,心里莫不怀念在元州时的那个家,竹篱阡陌里,红姜雪荪青,叶父挑水劈材声里,叶母弯腰舀水浇园,只可惜两人双双早逝,她后来亦不得不离开,如今多年已过,也不知那简陋宁静的叶家小院变得怎么破败,物是人非。
  “娘亲,娘亲……”
  听着阿笙稚嫩撒娇的呼喊声,叶寒忽而从回忆中醒来,低眉淡笑间仍是浓浓抹不去的忧愁,阿笙担心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阿笙太闹吵到你了吗?”
  叶寒轻然一笑,摇着头解释着,“你的外婆,还有外公,在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娘很想他们。等去元州时,我们去你外公外婆的坟前给他们烧点纸磕下头,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小外孙,他们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这是阿笙第一次听见娘亲提起她的爹爹娘亲,阿笙不知道娘亲的爹爹娘亲长什么样,是怎么样的人,但是他能想想得出他的外公外婆一定是两个很好很好的人,因为太好了所以娘亲才一直记着他们,念念不忘。
  阿笙小手努力抱紧叶寒,仰着小脸很是认真地安慰着叶寒,“娘亲想外公外婆了,阿笙就陪娘亲去看外公外婆。阿笙到时把最喜欢的白糖糕也带上,外公外婆一定喜欢吃。”
  孩子永远听不懂死亡、去世的含义,在他们眼里一个人不在了,不过就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而已,只有生离之不舍想念,没有死别之忧伤心痛。不过有时候一想,其实小孩远比大人活得明白透彻,人走了就是走了,只要把他们记在心里不就好了。
  叶寒抚摸着阿笙柔嫩的小脸蛋,脸上天真懵懂不知哀愁为何物,叶寒望之备受感染,俯首在他额间亲上一口,愁容一扫,悦然笑道:“到时我们看完你外公外婆,娘再带你去娘小时候的家住上几天好不好?那里虽是个农家小院简陋破旧,不如府里的屋子好,可每天鸡鸣起床,夜里听着犬吠入睡,很是安静,心里也会很踏实。等在元州住够了,我们就坐船去云州怎么样?”
  “云州?”阿笙惊讶一声,立刻如抢食的雏鸟喳喳说道,“阿笙知道那儿,师公和花师叔都跟阿笙讲过,说那里是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比并州还要繁华。”
  “对呀,这云州自古繁华,就像沧河的水般从来没有断过。娘记得云州城的新奇玩意可多了,眼睛看都看不来,从南海运来的珍珠又圆又亮,大的有鸡蛋那般大,珍畜街上还有从西洋抓来的麒麟,长得有五丈高,麋身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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