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这。” “不在?”弗里茨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道,“除了来你这,她还会不告而别去哪里?” “你都说了是不告而别,我怎么知道。” 鲁道夫端起咖啡想喝,却被他一把抢过,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阴着脸警告,“别和我玩花样。” 几十年过去,鲁道夫不再是当年的毛躁小子,商海沉浮,什么没经历过,铁定不会受他威胁。相对弗里茨的沉不住气,他只是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弗里茨本想发火,但转念一想又忍住了,道,“鲁道夫,你已经老了,弗雷德就算没进棺材,也和你差不多。你们俩不可能再给她幸福,但是,我还有希望。不管上辈子做了什么,我都爱她如一,而她的心中也是有我的。让她纠结过去,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鲁道夫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说那些话劝她。不过,弗里茨这人刚愎自负且嚣张,他看不惯,也怕微微降不住,所以给个下马威让他收敛一点,还是必须的。 “你别把她逼得太紧了,微微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么?越紧越逃避。”鲁道夫道。 “他妈尽是废话。” 鲁道夫不疾不徐地道,“爱之心切,恨之入骨,我以为你在苏联战场上已经学乖了。弗里茨,为什么你俩的关系会走上极端,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没搞明白?” 弗里茨顿时哑然。他当然明白,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见他不语,鲁道夫敲了敲桌面,道,“好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弗里茨抬头。 鲁道夫道,“我可以将你引见给古滕贝格。” “你不是不愿插手?为什么突然松口?” 见他眼中闪过警惕,鲁道夫解释,“近期塔利班活动猖獗,德国政府决定将驻外军队的人数增加至4900人。古滕贝格需要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军事顾问,替他看住那片地,他来询问我的意见,我就向他举荐了同为二战老兵的你。” 闻言,弗里茨不由皱起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阿富汗?” 鲁道夫没直接回答,而是道,“你想和德军做生意,又想说服国防部长当他的顾问,不拿出点本事怎么行?” “你这是在设陷阱让我跳?” 鲁道夫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想帮你,老战友!” 阿富汗战场虽然不像二战时期的苏联那样危险,但和塔利班斗智斗勇,也同样充满冒险、紧张、刺激和挑战。对弗里茨这样的铁血战士来说,可以握枪与敌人交锋,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离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却一下,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段感情,总比咄咄逼人,最后将大家全都赶入死角无法挽回的好。 想到这一点,弗里茨没再驳斥,手指划过咖啡杯,沉吟,“给我一星期考虑。” 鲁道夫点头。 *** 林微微在苏黎世,一个人散着步,正啃着香肠,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赛蒙。 “我去医院看你,不过,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怎么样,你还好吧?” 她一边噘着肉,一边口齿模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展览厅倒塌,负责人向我们报了案。” “对哦,你警察嘛。”她说笑了几句,突然心中闪过个念头,问,“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已经下班了。” “明天呢。” “休息。” “那你来苏黎世吧。” 赛蒙不解,“去那干嘛?” “因为我在啊。”她说得是理直气壮。 “你在那做什么?” “参加啤酒节,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多带感。” “现在四月哪来的啤酒节?” 她摸着头发干笑几声,“是瑞士啤酒节,不行吗?” 他仍然表示怀疑。 林微微道,“好吧,你不来就算了,我要准备准备喝酒去了,总能找到人陪我。” 听她语气落寞,赛蒙问,“你一个人?” “是啊,”她咯咯一笑,提议,“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过来。” 说完,就这么吧嗒一声,挂断了电话。围着湖边走了一圈,跑到广场上喂喂鸽子,听听广场音乐会,不到一个小时,赛蒙来电了。 他劈头就道,“你赢了,我现在在高速公路上。” 对嘛,在好友桑心难过的时候,随传随到,这样才是合格的男闺蜜。 林微微一脸心满意足,道,“到了给我打电话。” 赛蒙开了6个小时,赶到苏黎世,才知道自己是个傻x,就这么轻易地被她忽悠了,根本没什么啤酒节。 她站在广场中间,穿着一条暗红色的皮裤,紧身小背心,头发高高束起,这装扮亮眼得很。 见他张嘴,林微微伸手挡住他的口,堵住他的话,“我受刺激了,需要发泄,别问我原因。” 大老远把他从柏林叫来,就是为了陪她发泄?赛蒙脸色屎臭,“很好,连警察都敢骗!” 她切了声,不以为然,“盖世太保我都骗了,还怕你啊。” “嗯?哪来的太保?” 林微微笑着推了他一下,道,“你啊。” 他一脸黑线。 她举起手里的票,“作为补偿,我请你看演唱会。linkin park的。去不去,一句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