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却扑到我的脚下,亲亲热热地叫着:“非流见过大姨娘。” 原非流,是锦绣的孩子,这还真真正正的是我亲侄儿啊。再一想…呃!当然其实也算我小叔。我也觉得这辈份挺乱的。 当下我没有多想,开心地蹲下来,一手抱着重阳,一手抱紧原非流,亲亲这孩子粉嫩水灵的小脸,“乖非流,姨娘可第一次见你。” 当时我一下子感到挺幸福的,抱着两团粉都都的小奶娃,一时感叹,岁月如白驹过溪啊,一转眼宋明磊和亲妹妹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重阳见我亲非流,不乐意了,称非流不注意,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孩子不怎么聪明,但力气很大,一下子把非流推倒在地,我一时没站稳,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紫眼睛三舅母是我的,你这个坏孩子靠边站。”重阳如是狠狠说道,小身子挡在我面前,那眼神同宋明磊生气时一模一样,亮地惊人。 原非流眉毛倒竖起来,欲扑过去,但眼珠子一转,恨声道:“小傻子,你以为就你会喊杀人吗?你敢打我,我就要你好看。” 他对身后大叫一声:“初喜,快出来替我杀了这个忤逆长辈的不孝子孙。” 一个极俊俏的劲妆丫头凭空闪了出来,腰间挂着紫玉腰牌,沉着一张俏脸,玉指纤长过头,瘦得见骨,却如白骨精一般,还特地带着银指甲套,阳光下如蛟龙闪电般抓向宋重阳,我不及救护,重阳早哇哇大哭起来:“初信救我。” 初信?不是那个死在段月容画舫上的丫头吗?果然另一个身着劲妆的丫头从假山背后闪了出来,我看当时吓了一跳,还真是长得同那个初信一模一样。那初信一把抱起宋重阳,一手格开了初喜的银指甲套:“初喜,你疯啦,敢伤害阳哥儿。” 那叫初喜的丫头长着一幅讨喜的姣好面孔,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攻了几招,状似嘻嘻哈哈地说道:“初仁姐可别怪我,侯爷说了,谁敢动六爷,就立时处死。” 那个长得像初信的初仁放下宋重阳,迎向初喜。立时两个武功高强的女侍卫你死我活地拼斗起来。 记得以前非白同非珏经常斗得你死我活,连带下人也你来我往,这是原家打小培养强者的一种特殊的教育方式。 这时陆陆续续有下人经过看到了,都吓得绕道而行,有得被两个武功高强的凶丫环波及池鱼,一下子被打得老远,而不知所措。 那两个孩子也不示弱,在我身边追来逃去,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这果然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认亲大会啊! 我把长帛披风递给小玉,捋起我那缀满燕吹牡丹的广袖,一把抓起宋重阳,一脚勾起原非流,先把两个孩子给拿下,虎着脸说:“让你们的丫头停下来,我,你们的舅母和大姨娘,本宫有话说。” 原非流和宋重阳被我唬住了,叫住了各自的丫头。 我索性就抱着两孩子飞到假山上,腿上一边一个孩子。 “先说你,非流,你既是作叔叔的,就该爱护弱小族胞,宽宏大量,方可作长辈之表率,可是大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动辄欺凌弱小,唆使使女欧打族侄?你说你爹爹知道了,会怎么想你还有你娘” 非流眨巴着小凤目,嘟着嘴:“谁叫他老说杀不杀的,听着就让人火气大。” 非流恨恨道:“再说他是个傻子。” “是吗?”我故作惊讶状:“我怎么觉得重阳挺聪明的呢,还懂得这只美人风筝是个好东西,好好珍惜,给人取名叫姣姣的,你怎么把好东西给一下子撕破了呢。” 非流一愣,傻坐在哪里。 重阳听着乐了,咯咯笑了,我便扭身看重阳:“小重阳,你看看你是怎么对小舅舅的呢?虽然小舅舅是有地方不对,那也得对小舅舅好好说,动不动地就要丫头帮你杀人出气,你说说是不是男子汉所为,再说了想要不被人欺负的最根本便是自己要强大,对不对?老想着让初信帮你出气,那三舅母问你,若有一日初信不在了,谁来帮你呢?” 重阳愣愣听着,大眼慢慢蓄满泪水,老老实实地惶恐问道:“三舅母告诉重阳,如果有一天初信不在了,谁来帮重阳呢?” 非流鄙夷道:“就知道哭。” 我看时机到了,把重阳的小手放在重阳手中:“如果有一天初信不在了,小重阳自己不够强大,就只有他,你小舅舅非流能帮你,还有你,非流,你也一样,将来小重阳也会成为你最大的帮手。” 两个孩子愕然地对看了一会,都在深思着这一迟到的发人深省的深刻命题:为什么我最讨厌的小屁孩子会成为我将来最大的帮手。 底下两个丫环,初喜一手插着腰,一手捂唇,努力忍着笑,抬头看我们,初仁却满面严肃地抱胸听着,时而戒备地看着初喜。 两个孩子同时收回小手,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般,我憋着笑把他们的手又放在一起。 不好意思,你们的三舅母或是大姨妈我,也算是搞过教育的,最擅长的就是对付你们这些小屁孩。 “傻孩子,因为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原本是一家人,将来能帮彼此的也是一家人,所以要对彼此好一些哦。” 真不好意思,无论你们俩一个有多聪明,一个有多傻冒,身上流得全是疯狂的原家基因。 两个孩子又愕然地对视了许久,然后再一次飞快地收回小手,彼此挣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