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什么?”张猛震惊,“你再说一遍!” “我左军两万锐卒于今晨奔袭秦境,全部殉国!” 张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是亲眼所见?” 斥候摇头:“秦人奔走相告,皆在庆贺,说是今朝大捷,在栎阳城外斩杀裴将军并两万魏卒,焚毁战车三百辆!” “栎阳城外?”张猛难以置信,“不可能!裴将军在徵城,今朝与秦人” “听秦人说,裴将军引大军于凌晨之前出大荔关,分散袭击秦国的粮库与兵营,结果被秦公识破天机,设下埋伏,我两万将士全部战死,没有走脱一人!” 张猛长吸一口气,眉头拧作一团,正纳闷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军士听着,我是公孙衍,有要事求见张将军,请开门!”听声音是在城楼下面。 张猛听个真切,急站起来,走到一处城垛,朝下俯视,见城门楼下,果然是公孙衍一人一车。 张猛大喜,摇手大叫:“犀首兄,张猛在此!”又对军尉,“快,开城门!”说完匆匆走向楼梯,朝城门下面奔去。 张猛迎上公孙衍,紧紧握住他的手。 公孙衍挣脱开,做个滑稽的苦脸:“张猛将军,快弄水来,渴死我矣!” 张猛朝军尉扬手:“快,拿水来!”扯住他,并肩走上楼梯。 一名军尉赶上来,递过来一碗凉开水。 公孙衍接过碗,“咕咕咕”一气饮下,抿下嘴道:“过瘾!” 二人走到楼台上,在几案前坐下。 张猛急切道:“犀首,事情不妙了!” 公孙衍淡淡应道:“怎么了?” “裴英两万人袭击秦境,中了埋伏,全部阵亡!” 公孙衍依旧淡淡道:“我早知道了。” “咦,”张猛愕然,“你怎么知道?” 公孙衍指指楼下城门:“将军把城门守得这么牢,当然不会知道了!” 张猛一脸尴尬:“这这这” “这还不是最糟的!” “哦?” 公孙衍指向更遥远的北方,一脸忧愤道:“如果不出在下所料,就这辰光,秦人恐怕正在葫芦谷里大肆屠杀呢!” “这这这”张猛倒吸一口气,“犀首兄,我们该做些什么?” “将军想做什么?” “我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将士任人屠戕吧!” “唉!”公孙衍应道,“有什么办法呢?屠戕魏卒的不是秦人,而是我们的王上和他的宝贝公子啊!” 张猛打个寒噤:“将军此来,只是想让末将保住阴晋吗?” “眼下秦人还顾不上阴晋!” “那公孙兄不辞劳苦,一路赶来,总该图个什么吧?” “欲借将军之力,走步险棋!” “什么险棋?” “请将军挑选五千精壮,再调一员虎将,全体轻装,皆着黑衣,带上弓箭与短兵器!”公孙衍摸出龙贾的令箭,“这是龙将军的令箭!” 张猛朗声应道:“末将麾下,没有不精壮的!至于虎将”拍拍胸脯:“末将如何?” 公孙衍盯住他,重重点头:“要的就是你!让将士们吃饱喝足,日落前待命!” 张猛拱手:“末将得令!” “还有,每人备白巾一条,带一日干粮!” “末将得令!” 向晚时分,夜幕降临。 因葫芦谷中戾气太重,公孙鞅命令三军屯扎于谷口之外。 经过一日苦战,将士们全都累了,顾不上庆功,早早歇息。 中军大帐里,火烛燃起。车希贤兴冲冲地走进来,将一个账册呈给公孙鞅:“禀报主将,战果统计出来了!” 公孙鞅没有接,淡淡道:“说吧。” 车希贤看向账册,朗声禀道:“就眼前统计,葫芦谷内,计左耳45213,俘4120,葫芦谷外,计左耳3433,俘3519,司马错处尚未报来,约计耳二万,合计,左耳68646,俘7639,所获辎重尚难计数,彻底清扫战场要到明日。我方阵亡17980,伤逾两万,司马将军那儿尚未报来,估计阵亡数字逾两万!” “说是紫云公主已被救出,人呢?” “殿下亲自护送她走了,估计已到秦境,当与君上骨肉团聚呢!” “这就好!”公孙鞅嘘出一口气,略略一顿,“魏人动向如何?” “龙贾救出公子卬残部,退往临晋关方向,我郃阳右军得知龙贾西进,已南移截击!” “令他们不要截了,休息一宿,明晨北进少梁,拔下这颗钉子!” “好咧!” “穷寇莫追,先让将士们就地屯扎,明日晨起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待休整几日,养足精神,再慢慢收拾河西各邑!” “好咧!” 天色黑定,嬴驷载着紫云回到了栎阳别宫。打扫完战场的孝公听闻消息,跌跌撞撞地走进宫门:“云儿,云儿” 紫云公主飞迎出来:“公父”大叫一声,扑入他怀里,放声大哭。 孝公抱起她,就地坐下,不停地抚摸她的脸,两行老泪“吧嗒吧嗒”地滴在她的脸上。 “公父,”紫云紧紧偎在他怀里,“云儿云儿总算见到您了!” “云儿,秦国委屈你了!” “云儿愿意!” “云儿,”孝公强忍住嗓子里的奇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