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拱手:“小人姓陈名淇,亦有家室并三个犬子!” 白虎举爵:“来,本府敬二位阖家幸福,干!” 冯贵、陈淇举爵,诚惶诚恐:“敬字不敢,小人谢大人赐酒!” 三人饮尽。 白虎摸下嘴巴,似是想到什么:“哦,对了,顺便问声,那个死囚睡得可香?” 冯贵应道:“禀大人,方才还在唱歌呢!” 白虎略显诧异:“哦?死到临头还在唱歌?” 冯贵纳闷道:“是呀,小人监过无数死囚,似他这般,见所未见哪!” “那个孙宾可在?” “在在在。真是一对怪人,陛下已经赦他,可他偏偏不走,非要陪死不可!” “嗯,是条汉子!走,今儿是本府的好日子,这也敬他们一爵,权作为死囚饯行!”白虎提上篮子,站起来。 冯贵、陈淇打了火把,引白虎走向牢室。 牢室门上挂着铜锁,牢中了无动静。 冯贵看过去,惊讶道:“咦!怎么不哼了?”见里面仍无回应,便将火把照过去。 白虎隔栅望去,火光下,庞涓、孙宾各自坐着,中间是几个菜与一壶酒,各人面前皆有酒爵。 白虎对冯贵说道:“冯贵,开门!” 冯贵二人将门打开,与白虎一起进去。庞涓、孙宾显然知道白虎的用意,顾自举爵对饮,只不作声。 冯贵对孙、庞二人说道:“庞涓,孙宾,今儿是掌囚白大人的好日子,全牢把酒庆贺。白大人知你二位皆是汉子,特来为二位饯行!” 庞涓缓缓转过头来:“是吗?酒呢?” 白虎斟好二盏,递给冯贵、陈淇:“敬给二位!” 冯贵、陈淇各端一杯酒,分别递给庞涓与孙宾。 就在二人递酒之机,白虎猛地拔剑,刺入陈淇后心。冯贵听到声响,转头见是陈淇闷声倒地,惊得呆了。 白虎拔出宝剑,剑尖对准冯贵胸膛。 冯贵吓得两腿发颤,口吃道:“白白大人!” 白虎半是内疚道:“冯贵,见到陈淇,你就对他说,是本府对不住你们,你二人的家小,皆由本府养着!”说着,剑尖直透冯贵后背。 白虎从冯贵腰间拔出钥匙,打开庞涓、孙宾的镣铐,拔出他们的佩剑,递给庞涓、孙宾。庞涓、孙宾各自动手,脱下二人的狱卒服套在身上,将囚服换给他们,使其各自躺下,将血迹用干草盖了。 白虎低声对二人道:“二位恩公,快随我走!” “甭急!”庞涓用手指蘸了狱卒的血,在墙上飞快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轸奸贼,血债血还!庞涓。” 待庞涓写完,白虎熄了火把,引领孙、庞二人摸出刑狱,走向大门。 将到大门时,白虎驻足,转对二人,悄声道:“二位恩公,你们头前先行,就作喝醉了,他们若是盘问,不去理睬,只管走去。” 庞涓应道:“明白。” 庞涓、孙宾皆作醉态,相互搀扶着蹒跚走去。白虎忖了距离,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 几个门卫也各喝了酒,半醉半醒。望见庞、孙皆是狱卒打扮,醉成这样,遂不加盘问,任凭二人走出。 遁出刑狱,二人在一处阴影下略候一时,望见白虎大步流星地追赶过来。 庞涓悄声叫道:“白公子!” 白虎转过来,三人钻入阴影里,沿街道向城墙飞奔。 因无战事,安邑的城墙上并无兵士守值。三人选到隐蔽处,白虎打开随身包裹,拿出两套衣服,让二人换过,又拿出一条绳索,系在城垛上。 待做完这一切,白虎扑地跪叩:“恩公在上,请受白虎一拜!” 庞涓急急拉起:“白公子快快请起!” 白虎起身。 庞涓责道:“公子拜的是哪一出?若是要拜,也该在下拜公子才是!若无公子,庞涓之命休矣!” “恩公啊,救命容易,救心却难。若无恩公,白虎畜生不如啊!” 见到如此知恩之人,庞涓一阵感动,紧紧握住白虎的手:“公子能有此悟,我就认你作兄弟了!从今日起,你就叫我大哥!” 白虎叫道:“大哥!” 庞涓手指孙宾:“兄弟,这位是大哥在你的狱中结拜的义兄,孙宾!” 白虎朝孙宾深揖一礼:“孙大哥,白虎谢您了!” “这”孙宾怔了,“谢从何起?” “谢孙大哥为庞大哥舍生赴义!” “呵呵呵,这不是没赴吗?”孙宾笑着回揖道,“孙宾见过白公子。”似是想到什么,面现忧虑,“白公子,您这样放走我们,若被查出,就是死罪啊!” “大哥放心,白虎已有安排。事不宜迟,白虎就此别过,请二位大哥快走!”白虎从身上摸出一物,塞给庞涓,“恩公拿上这个!” 庞涓接过一看,是只沉甸甸的钱袋。庞涓也不推辞,握牢白虎之手:“好兄弟,后会有期!”说毕退后一步,深深一揖,转个身,率先缒下城去。 孙宾拱手别过,亦缒下去。 目送二人泅过护城河,遁入茫茫夜色里,白虎方才转身,没入黑暗中。 翌日晨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