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同僚,君上有旨,今日不朝,请大家各回各府,各司其职,候旨上朝!” 众臣不便多议,各自下阶。 商鞅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上,显然是在等待什么。 公子华视若不见,顾自转身进门。 望着旁门哐地关闭,商鞅若有所失,怅然下阶。 魏国使馆陈轸庭院里,陈轸边哼小调,边听戚光禀报,指节有节奏地敲打几案。 戚光声音兴奋:“说是交子夜时开始宫禁的,今晨的早朝也取缔了,连商鞅都不让进宫门。还有太傅,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宫里,依老奴看,八成是” 陈轸闭起眼睛,指节更响地敲打起节奏,轻声哼唱:“噫吁兮,山陵崩,噫吁兮,与君绝” 戚光不解:“山陵崩?与君绝?” “呵呵呵,”陈轸笑道,“无知了吧?就是说,秦国的主子这就薨天了!” 戚光倒吸一口气:“主公,”压低声,“不会吧?” “会与不会,你小子等着瞧好了!” 戚光咂舌道:“真要是薨了,商鞅的死期岂不就到了吗?” “到是到了,可他该是怎么个死法呢?你且说说看!” “这这这”戚光挠挠头皮,“主公,奴才想的只是叫那厮死,可这死有万千扇门,他该走进哪一道门,叫老奴如何猜得出?” “呵呵呵,猜得出,猜得出!” 戚光一拍脑门:“殿下一即位就抓他下狱,安他个罪,杀他就是!” 陈轸撇嘴:“太简易喽!” “老太师纠集旧党,诛杀商鞅!” 陈轸摇头:“太粗暴喽!” 戚光眼睛连眨几眨:“老奴蠢笨,实在猜不出了!” 陈轸指节轻弹几案,哼唱道:“噫兮,吁兮,噫吁兮,要走那九曲羊肠,要越那火海滚浆,要受那霹雳冰雹,要进那天罗地网,噫兮,吁兮,噫吁兮” “这这这”戚光挠头,“主公呀,你这越噫兮,奴才咋就越糊涂了呢?” “哈哈哈哈,”陈轸指他大笑,“你呀,噫兮,吁兮,噫吁兮” 商鞅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 车希贤、公子疾、司马错匆匆走进。 商鞅顿住步子,将一封密函递给司马错:“司马错,你这就进山,亲入寒泉谷,将此信呈送寒泉子前辈!” 司马错接过信,转身急出。 车希贤轻声问道:“商君,宫里出啥事了?” 商鞅语气沉重:“君上危矣!” 车希贤、公子疾皆是一怔。 “征河西时,鞅就察出君上不时咳嗽。河西战后,鞅每见君上,这咳嗽就没绝过。鞅疑君上所患为痨病!” 车希贤、公子疾俱是震惊:“啊?” “昨夜突然宫禁,如果不出所料,当是君上病危!” 车希贤一脸忧急道:“这该怎么办?” 公子疾急了:“疾这就进宫看望公父!”说罢转身欲走。 商鞅扬手喝止:“不可!” 公子疾顿住,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可?” “君上病情再重,也不会宣旨宫禁!” 公子疾怔了:“这” 商鞅苦笑:“能够宣旨的只能是殿下。” “殿下?”公子疾惊道,“殿下为何要宫禁?” “为防不测。” 车希贤纳闷了:“朗朗乾坤,还能有何不测?” 商鞅一字一顿:“不测就是我商鞅,”目光依次扫过二人,“还有你二人!” 车希贤、公子疾相视,惊愕。 秦国后宫,太夫人的院子正中搭起一个祭坛,坛上摆着香案,案上是各色供品,案后供着一个形容古怪的布人,是假想的病魔。 大巫祝登坛作法,口中念咒。太夫人、秦公夫人、紫云等公主、宫妃依序跪后,皆在为孝公祈祷。 正作法间,一阵乌云袭来,狂风吹起,太阳瞬间被遮没。 大巫祝急急念咒,传令火烧病魔。 火刚烧起,一声惊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火苗被照头浇灭。 大巫祝惊呆。 太夫人以头抢地,在大雨中叩首悲呼:“苍天哪—” 众人皆哭。 复兴殿孝公的病榻边,几个太医跪候在孝公身边,孝公的腿上、头上扎着数根银针。然而,无论太医们如何折腾,孝公仍旧昏睡不醒,呼吸微细。 嬴驷指向众太医,一脸焦躁地责道:“已经三天了,你你们” 众太医跪叩:“我等请罪” 嬴驷拂袖出去,走到正殿。殿中跪着嬴虔及十几个公室直系男性,公子疾赫然在列。他们明在为孝公祈祷,实则守候孝公醒来,听他遗言。 嬴驷走到最前面,在属于他的席位上跪下。 公子华急急进来,径至嬴驷跟前,低声道:“商君求见!” 嬴驷烦躁道:“不见。” “他带来了终南山的林仙姑,就是给周王后诊病的那个女人!” 嬴驷眼睛一亮,看向嬴虔。 “林仙姑?”嬴虔凝眉,“听说寒泉子有个弟子叫什么仙姑,传闻不少,是不是她?” “正是。”嬴驷点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