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涉及秦国前程,你晓得该怎么去取吗?” “儿臣晓得。”嬴驷拱下手,退出。 半个时辰后,一辆驷马辎车冲出咸阳西城门,疾驰而去。 车希贤、景监、冷向侍坐,所有目光盯住主席位上的商鞅。 商鞅目光依次扫过三人,语气沉重:“鞅叫诸位来,是想晓谕一事,君上时日无多了!据仙姑所断,可能就在这几日。” 三人面面相觑。 景监问道:“君上何病?” “痨病加中风。” 景监看向车希贤,车希贤看向商鞅。 商鞅语气更加沉重:“诸位想必晓得,一旦没了君上,秦国会发生什么!” 几人皆吸一口长气。 商鞅目光再次扫过三人:“君上痨病鞅是晓得的,出征河西时,鞅数次面见君上,每次都听到相同的咳嗽声,鞅问君上,君上皆是一笑置之,说不过是伤风而已。鞅忙于战事,没有多问。河西之后,鞅又忙于商於战事,见君上从来不提,也就没当回事儿,岂料”哽咽起来,抹泪。 “君上他”车希贤亦是哽咽。 商鞅擦把泪:“三日之前发生一次异常天象,不知诸位看到否?” “什么天象?” “天狼食月!” “这个我也看到了。奇怪得很,天上晴朗朗的,圆圆的月亮看着看着却没了!好像有个巨大的黑饼子把它盖住了。” “那是天狼伸出的舌头。”商鞅伸出舌头,旋即收回。 几人皆惊。 “天狼食月是天界大事,鞅不敢等闲视之,当即请来天官问讯,天官初不肯讲,之后才说,有杀气入秦!” 三人倒吸一口气。 “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了,当夜宫禁,次日不朝,直到今日,鞅见到君上,才知”商鞅顿住,抹泪。 车希贤急切问道:“若照这说,杀气应的是咱君上?” 商鞅沉声应道:“不是!” 车希贤一脸诧异:“咦,不是咱君上,又应何处?” 商鞅脸色凝重:“既然是杀气,又岂是死一个人的事!” 车希贤听出话音,拱手:“请商君详解!” 商鞅沉默少顷,缓缓道:“诸位也都看见了,君上刚一中风,太傅与殿下就宣旨宫禁,遣公子华取代了郑欣桐,这是为什么?这是防什么?” 车希贤倒吸一口气:“商君是说,殿下他” 商鞅打断他:“话不能说得太白,鞅想说的想必你们也都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道不同,很难同谋。鞅为新法劓了太傅,杖了太尉,免了太师,割了殿下的发,杀了不少的人” 车希贤惊愕:“可这殿下就是新君呀!” 商鞅重重点头:“这正是鞅所忧心的!” 众人皆是一震,抬头看向商鞅。 商鞅语气激昂:“鞅不惧死,鞅惧的是,有人会废掉新法!”看向车希贤、景监,“新法一旦被废,鞅,你们,还有数以万计鼎持新法的人,十几年的辛苦或将付之东流,数以万计的人头或将落地,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大秦基业或将毁于一旦,无数鲜血与性命换来的河西、商於诸地,也或将得而复失!”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车希贤长吸一口气:“依商君之计,该如何做才是?” “唉,”商鞅苦叹一声,缓缓道,“天要下雨,鞅能如何?” “可这”车希贤急了,“商君,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 “如果大家都不想看到,那就议一议吧。” 车希贤急问:“君上他都说了些什么?” “君上托鞅二事,一是守护新法,二是辅佐新君。” 车希贤不无担忧道:“要是不能并行,怎么办?” “这也是鞅问君上的话。” “君上是何旨意?” “君上给鞅四个字,”商鞅一字一顿,“‘新法为上’!” 几人皆是一震。 车希贤问道:“如果新君不行新法,商君怎么做?” “君上旨意是,尽力辅佐新君,如果新君对新法不利,鞅可废之,在诸公子中择贤而立!”商鞅的目光依次扫过几人。 车希贤、冷向瞪大眼睛。 景监一直闭合的眼睛缓缓睁开:“商君欲择之贤,可是公子疾?” 商鞅点头:“正是。” 景监再次闭目。 商鞅看向车希贤:“若立公子疾,国尉意下如何!” 车希贤拱手,诚惶诚恐:“废立乃君上家事,希贤不敢妄议!” “鞅也不想妄议,这是君上旨意。” 车希贤问道:“立公子疾的事,君上可知?” “鞅已禀明君上。” “君上怎么说?” “君上称贤,召太子进来,拜鞅为国父。由此看来,君上之意甚明,如果太子不动新法,鞅可辅之。如果太子联结旧党,威胁新法,鞅可废之,立疾!” 几人点头。 商鞅声音小而深沉:“此事涉及诸位身家性命,万不可泄密。” 景监问道:“对公子疾也不讲吗?” “公子疾那儿,由鞅来讲!” 离开咸阳城西门后,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