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求告无门,有军卒不忍,要他向大将军求情,说是只要大将军开恩,青牛死罪或可得免。老人一听有望,当即与众乡民赶到大将军府,为子求情。 “偷食军粮?”庞涓怔了,问道,“军营里一日三餐皆有供应,你儿子为何偷食军粮?” “唉,大将军呀,”老者泣道,“我这孩子力大贪食,一人要抵三人饭量,一餐能食牛肉十斤、烙饼二十只、米饭五碗,寻常饭食填不饱肚子啊。” 庞涓抬头看天,已近午时,不及再问,急令备车,与张猛朝城北范将军营地疾驰而去。 离营地尚距二里,二人已闻三通号鼓。庞涓急了,紧抽战马,战车如飞般驰往刑场,远远看到青牛两手被绑,埋头跪在行刑台上,刽子手扎好架势候于一侧,大刀已经抡起。 范梢端坐台上,一脸严肃。属下三千将士列队观刑。 眼见大刀就要落下,驰至两箭地之外的张猛大叫:“范将军,刀下留人” 众将士大吃一惊。 刽子手扬刀望向范将军。 范梢正自惊愕,战车驰到,庞涓、张猛跳下车,快步走上刑台。 范梢起身叩拜:“末末将叩叩叩见大大将军!” 庞涓没有睬他,径直走到青牛身边,对刽子手喝道:“松绑!” 刽子手松绑。 庞涓拉起青牛,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见他面如赤铜,身长八尺,体壮如牛,内中大喜,拍拍他的肩头问道:“你就是青牛?” 已经闭目受死的青牛显然不晓得发生何事了,两眼懵懂地看向庞涓。 张猛大喝:“青牛,大将军救你性命,还不谢恩?” 青牛被他喝醒,打了个惊怔,这才看清跟前之人是大将军,叩首:“青牛叩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庞涓转向范梢:“范将军,青牛有饭量,你可知道?” “末末末将知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给他增加饭食?” “回回大大将军,末将增增增加来着,他吃吃吃双份。” “青牛要吃三份,双份如何能够?” “原原来三三份来着,可近日李李将军克克扣军军饷,每日仅仅供八八两二钱,谁谁都吃吃不饱,末末将这这才减减减他份份额。” 庞涓的脸色阴沉下来,目光缓缓转向张猛:“传李通!” 不消一刻,负责粮草的将军李通疾驰而来,纳头拜道:“末将李通参见大将军!” 庞涓脸上现出杀气,冷冷问道:“李通,你可知罪?” “回禀大将军,末将不知!” 庞涓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你死到临头,还说不知!” “末将不知!”李通重复一遍。 “本将问你,为何私扣军饷?” “回禀大将军,末将没有私扣军饷。今年大旱,河东夏粮颗粒未收,国库储粮被司徒大人调用赈灾,军中储粮仅余万石,后来虽又收缴齐、赵军粮万石,却又供养齐、赵活口一万八千,消费殆尽。末将苦思无策,只好减少供给,否则,两个月之后,三军将士就将无粟可炊。” 庞涓心头一凛,眉头紧锁,沉吟有顷,再次问道:“此等大事,你为何不报?” “末将早已具表上报,大将军如若不信,可问张将军。” “确有此事。”张猛点头应道,“末将也曾多次向司徒大人谈及此事,司徒大人亲领末将赴国库验看。近年王上用兵频仍,役民过重,国库确无余粮。大将军近来一直忙于大事,末将暂就压下了!” “糊涂!”庞涓指他鼻子,几乎是吼,“什么是大事?三军无粮,这才是大事!”略顿一下,转对李通,“李将军,此事怪不得你,是本将错了!从今日始,三军恢复正常供养。王上赏赐本将黄金五百两,全部予你,速向列国购买军粮,暂缓燃眉之急。至于数月后的粮饷,本将另有筹划!” 庞涓竟然拿出自己的赏金购买军粮,在场将士,包括张猛,无不跪倒,叩拜涕泣。 “全都给我起来!”庞涓手指众将士,高声责骂,“哭,哭,哭,你们就知道哭!你们还是大魏武卒吗?把这点儿力气攒起来,练出本事,用到沙场去!” 众将士“唰唰”站起,齐吼:“谨遵大将军令!” 庞涓扫视众人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大声道:“好样的!”又转向青牛,“青牛,听闻你有些力气,能否向本将展示一下手段?” 青牛答应一声,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珠子一转,走到监斩台前,两手扳牢台角,大喝一声:“起!”能容纳二十余人、不下千钧的庞大监斩台整个被他掀翻在地。 “好一个猛士!”庞涓脱口赞道,转向张猛,“张将军,似这等猛士,军中可有?” 张猛应道:“据末将所知,各营均有。但如青牛这般力气的人,末将也是第一次看到!” “将他们集中起来,组成一旅,编入中军,饭食特别供应!” “末将得令!” “青牛,”庞涓走到青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本将请你吃个饱饭!” 庞涓用五百赏金进一步收买了军心不说,又意外获得灵感,为武卒整编出一支虎贲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