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一千张口,一万条臂,想他也难逃过此劫了!” “不瞒大人,”陈轸笑道,“在下留下此宝,为的就是此人。只要踢开张仪,在这大楚之地,还有何人敢与大人争锋?” 昭阳盯住陈轸:“若是上天惠顾,大事成就,上卿这儿叫在下如何报答?” “呵呵呵,”陈轸笑道,“什么报答呀,大人见外了。有朝一日在下狼狈,落荒来投大人,大人倘若念及在下些许苦劳,不离不弃也就是了。” “这个放心,”昭阳敛神正色,“只要在下一息尚存,在这楚地就无人敢动上卿一根毫毛!” 靳尚陪同太子槐来到章华台下。太子槐别过,拾级而上,没走几步,又转对靳尚道:“你回趟郢都,接张子来此候旨。万一父王召见,也好省去曲折。” 靳尚应命而去。太子槐登上三休台,使宫人禀报。老内臣迎出,引他走进泽边一处露台。威王早已席坐,正襟候他。 太子槐叩首:“儿臣叩见父王!” 威王指指旁边席位:“坐吧!” 太子槐谢过,起身坐下。 “槐儿,你来得正好,寡人这儿也正要召你呢。” “儿臣谨听父王吩咐。” “景氏一门忠心为国,景爱卿更是立下大功,今又死在上朝途中,是个好臣子,其心可嘉,其行可彰,丧事要大办,要晓谕臣民,让他们看看,只要忠心为国,有功于社稷,寡人是不会亏待的!” “儿臣遵旨!” “还有,景爱卿的缺,寡人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寡人老了,撑不了多久,江山社稷都要交给你,用谁来做令尹,最好由你指定。” 太子槐泪水流出,翻身跪叩:“父王龙体如铜浇铁铸,寿如南山之松,儿臣” “唉,”威王叹道,“槐儿,你起来吧,寡人老与不老,身子骨儿如何,世上没有谁能比寡人清楚,寿比南山,不过是句吉利话,无论是谁说出来,寡人都不相信,寡人也劝你不要相信。” 太子槐点头,起身复坐。 “说吧,依你之见,哪位爱卿可补此缺?” “儿臣推荐张子!” “甚好,”威王思忖有顷,微微点头,“看来,你长大了,识人了,寡人为你高兴。听说他把越人治理得不错,可有此事?” “是的,”太子槐应道,“张子治越仅数月,越人尽服,即使甬东,也未发生变乱。” “这个不易呀,”威王赞道,“治越是件难事,寡人让昭阳在昭关另备大兵五万,防的就是越民暴乱。张子以柔克刚,智服越人,是个奇才。你想做大事,可用此人。传旨让他回来吧!” “回禀父王,张子已经回来了。” “哦?”威王略怔,“他为何事而回?” “是儿臣召他回来的。儿臣以为,越人既治,张子再留越地,亦无大用。碰巧景爱卿仙去,儿臣传他口谕,准他与景翠一道回来,一来为老爱卿吊唁,二来也想听他说说越人之事。” “哦,”威王点头,“好哇,既然他已回来,就传他章华台觐见吧。越人之事,寡人也想听听。” “儿臣领旨!” 接下来,太子槐将朝中诸事及如何处置等扼要禀报威王。 约过一个时辰,见威王在打哈欠,太子槐告退。威王也不挽留,见太子槐走远,便起身走到观波亭上,对着泽水施展一阵拳脚,才转入旁边一处密室,在榻上坐下,闭目休息小半个时辰,内臣趋进,说是上柱国昭阳求见。 威王眉头微皱,嘟哝:“他来干什么?” 内臣应道:“说是有异域尤物敬献。” “异域尤物?”威王睁眼,“是何尤物?” “老奴不知。” 威王略一思忖,抬手:“宣他觐见!” 内臣领旨走出。 威王又坐一时,起身走出密室,在厅中坐下。不一会儿,殿外传来脚步声,昭阳跟着内臣疾步趋前,叩道:“臣叩见大王!” “呵呵呵,”威王盯住他笑道,“听说爱卿献来奇宝,让寡人看看。” “臣遵旨!” 昭阳起身,朝外“啪啪”两声击掌,一行衣服怪异的西域乐手各执西域乐器鱼贯而入,拜过威王,在一侧坐下。又有几人抬着一块红地毯,在空场上铺开,接着乐声响起,六女舞蹈,最后上场的是伊娜,将数月来的演练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些乐器、舞蹈、服饰皆来自异域,威王不曾见过,但演奏出来的楚音楚调却是他熟悉的,因而威王非但没有隔阂,反倒增出别样情趣。尤其是如雪般洁白的伊娜,更令威王如痴如醉。 一曲舞毕,威王连声喝彩,转对昭阳连声赞道:“爱卿所言不虚,此女果是尤物,寡人收下了!”转对内臣,“引她们去乐坊。” 众人谢过恩,内臣引她们款款走出。 威王起身,笑对昭阳道:“许久不见爱卿了,走,陪寡人湖边坐坐!” 二人走至湖边,在观波亭中坐下。 威王盯住昭阳,凝视有顷,开门见山:“爱卿此来,不单是献此尤物的吧?” “我王圣明!”昭阳叩首,“臣此来,确有一事求请我王!” “想求什么,说吧。” “臣不敢说!” “既不敢说,又来求请,你卖什么关子?” “臣欲向我王求请和氏之璧!” 和氏璧价值连城,更是章华台的镇宫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