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又是一句重复,“她会回来的。” “那……先生还在看什么呢?” “是呀,老朽还在看什么呢?”鬼谷子再次重复一句,跳下石头,头也不回地走回草庐。 “咦,”童子目送鬼谷子走进草庐,蹭地跳到石头上,若有所思地远眺玉蝉儿隐身的方向,喃声自语,“先生这是怎么了?观先生神态,苏师弟当无大碍。蝉儿姐亲手救活苏师弟,喜犹不及,怎么能哭得出来呢?蝉儿姐哭不出来,先生为什么要用她的泪珠儿来作药引子呢?嘿……” 玉蝉儿没有车马,依靠双脚紧赶慢赶,于苏秦病倒的第四日后晌方才抵达邯郸,寻到相府时已近黄昏。 相府门口站着几个甲士,执戟肃立。 “诸位甲士,”玉蝉儿急步上前,拱手,“我是从云梦山赶来的,有急事面见苏秦,请壮士禀报!” 见她直呼苏秦大名,几个甲士互望一眼,一人应道:“相国大人有令,这几日概不会客,客人有何事,请过几日再来!” “请壮士禀报大人,我不是客,是你们相国大人的师姐,奉师父之命,前来寻他,请速传禀!”玉蝉儿不卑不亢。 “这……”几个甲士面面相觑,一人问道,“可有名帖?” “这样吧,”玉蝉儿略略一顿,“请你们府宰出来,我对他讲!否则,误下相国的大事,你们谁也吃罪不起!” 甲士迟疑一下,进府禀报飞刀邹。 飞刀邹走出,看向玉蝉儿:“客人是——” “我是从鬼谷来的,奉鬼谷先生之命前来探望苏秦!” “鬼谷先生?”飞刀邹盯住她,“您是——” “我是鬼谷先生弟子,苏秦的师姐!” “敢问客人尊姓大名?”由于天香的原因,飞刀邹对所有美女都不放心了。 “玉蝉儿。” 听她报出“玉蝉”二字,飞刀邹明白不会有错了,不无激动地深深一躬:“您……来得太好了,主公他……在等着您呢!”让到一侧,伸手,“请!” 飞刀邹引领玉蝉儿直入客堂,禀报屈将子。 屈将子仍旧不放心,详细问过几件事情,确认她是鬼谷弟子,方才拱手见礼,引她直入苏秦卧处。 苏秦躺在榻上,面无血色,如同死去一般。 玉蝉儿近距离地凝视苏秦,这个她一直挂念在心的男人。 玉蝉儿动手了,搭脉,翻眼,察齿。 玉蝉儿闭目,入定。 玉蝉儿的心念渐渐聚集,穿入一个灵异的世界。 恍惚间,远处浮出一个影像。 是苏秦。 苏秦的影像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再细审去,苏秦的身上爬满蛇蝎,扎满奇怪的草木毒刺,那些毒物正在全力吮吸苏秦的血气。 苏秦拼命挣扎,但那些毒物越缠越紧,将他牢牢缚住。 绝望中的苏秦看到她了。 苏秦向她发出呼喊,可她什么也听不到。 苏秦使尽全力向她靠拢,可被那些由植物结成的大网紧紧罩住。 玉蝉儿伸出手,向他叫道:“苏公子,蝉儿来了,蝉儿这就救你,这就……” 玉蝉儿由不得打个冷战,恍然出定。 显然,苏秦的五藏神伤得极重,已经撑不住了。 玉蝉儿再次搭脉。从脉相判断,一如鬼谷子所断,苏秦最多可以坚持旬日,也就是说,她只有数日时间可以施救。 玉蝉儿不敢怠慢,吩咐飞刀邹将苏秦扶起,掏出童子交给她的药丸,塞进苏秦口中,喂他温水,迫他咽下。 “官人,请解开他的衣裳!”玉蝉儿转对飞刀邹,指一下苏秦。 飞刀邹脱去苏秦衣裳。 “你们出去吧。”玉蝉儿吩咐飞刀邹。 飞刀邹等全部出去,掩上房门。 玉蝉儿望着赤身裸体的苏秦,这个在她心头祛之不去的男人。 而今,他近在咫尺,等待她的解救。 玉蝉儿闭目养神。 一路奔波,玉蝉儿太累了。 玉蝉儿从随身所带的包囊中取下葫芦,打开塞子,喝几口水。 玉蝉儿缓过神来,起身,距苏秦一步远,扎下架势,屏气凝神,再度入定。 苏秦现身了。 在鬼谷子万能解药的作用下,苏秦已经回过神来,而那些缠绕他不放的各种毒物正在失去活力,尤其是那些蛇蝎毒虫等,渐渐开始迷盹。 “师姐——”苏秦向她招手。 “苏秦,蝉儿来了!”玉蝉儿没有叫他师弟,直呼其名。 “苏秦有劳师姐了!”苏秦苦笑,指着依旧缠绕在身上的毒物,“苏秦不能成礼了!” “你不要动,我这就救你!”玉蝉儿摸出银针,瞧准一只黑蛇,直刺其双眼。那蛇飞逃,玉蝉儿急步赶上,一针刺入它的七寸,提插转捻,不消一时,那蛇便僵死不动了。 之后一个时辰,玉蝉儿越战越勇,将那些毒虫一一揪出,针刺其目,继而是七寸。那些蛇蝎共有十二条,皆为终南山中极毒之物,尤其是最后一条长蛇,性情凶猛,不逃反扑上来。玉蝉儿将所有的针法全部试过,依旧拿它不住。 玉蝉儿正自忧急,隐约听到鬼谷子声音:“蝉儿,这是条王蛇,以食蛇为生,寻常针气拿它不住呢。” “何以拿之?”玉蝉儿叫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