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身?”苏霁反问了一句,心中不由得慌了一下。 这个验身,是她想的那个不是? “正是。”嬷嬷仿佛知道苏霁所想,一边称是,一边推开了房门,与身后四五个宫女一同进了来。她们每人端了个朱漆的托盘,上面放了一层红纸,红纸上摆满了一堆堆奇奇怪怪的用具。 那嬷嬷似是没想到苏霁洗得这么快,已经穿戴好了,向苏霁行了礼后,才慢悠悠地道:“这验身之事,是宫中每个女子必要经历的,姑娘请放心,老身都是经年做惯了这些的,姑娘且褪了下衣,老身看上几眼便算了了。” 苏霁看了一眼嬷嬷,又看了她手上的许多用具,口惊异地摆出了个“o”形。 一群陌生人没来由要看她的私密之处,苏霁实在是无法接受。 她立刻暗用内力,足尖轻点,从几位宫女的团团包围中绕了出去,冲出了屋外,见那嬷嬷仍旧追着,便忙不迭跑出了正门,正迎面遇上未走远的王公公。 “苏姑娘,何事如此惊慌?”王公公出声询问,仍旧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手下几十名太监却将苏霁的去路团团围住。 “那位嬷嬷领着几位宫女,便闯进了屋内,说是要……”苏霁回头看了一眼,见嬷嬷带着一众宫女,尚在十步开外。 王公公立时会意,将苏霁护在身后,面对迎面而来的嬷嬷,仍旧是面色带笑地道:“常嬷嬷,旁人都称道你常嬷嬷爽利聪慧,今日这事办的可是好生糊涂。” 常嬷嬷见是王公公,脸上忙堆出一个笑来,且问:“老婆子我哪里知道这些?还请王公公给老婆子指条明路。” 王公公转身看了眼苏霁,轻笑道:“苏姑娘如今获封一品诰命,旨意已到了尚书省,不日便会晓谕六宫。这成国自开国以来,凡是受封一品诰命者,不是皇后的母亲,便是太子妃的母亲,偶有几个功臣之家也受了封,便已是千恩万谢。” 那婆子被唬了一跳,都传闻这苏霁受封了诰命,飞上枝头,却没想到这诰命之位这般难封,于是期期艾艾地问道:“那……苏霁姑娘她……” “苏姑娘啊,也是皇上破例特封的。”王公公一副慈容笑面儿,道,“这女子验身是宫中例行惯的,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可苏姑娘的事,上头也是知情的,更是默许的。” 常嬷嬷迟疑道:“这……” 王公公挽了挽袖口,便从袖中掏出了一福禄寿样式的荷包来,极为自然地递到了常嬷嬷手中,道;“苏姑娘也是头一遭来此,还请常嬷嬷高抬贵手,莫要为难她。” 常嬷嬷犹豫了下,瞧着王公公笃定的笑面儿,便欣喜地接过了荷包,塞到了自己怀中,又热情地招徕苏霁,道:“老身这就给苏姑娘拿针线与绣棚去,姑娘惯用什么样式的绣棚,又爱哪样儿的线?老身这就去准备。” “绣活方面,我可谓是一窍不通,嬷嬷别去了,免得将线糟蹋在我手上。”见常嬷嬷热情太甚,苏霁连忙将自己的刺绣水平非常直接地告诉了她,免得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譬如让她绣件衣裳啊什么的。正想着,苏霁复又添了一句,“对了,一会儿我出去一趟。若是御膳房送了饭菜过来,你们便先食罢,不必等我。” “这……”常嬷嬷蹙紧了眉毛,仿佛听到了什么怪事,道,“苏姑娘,居于元彻殿,您便是主子,再不用受那奔波劳碌的苦了。更何况,您还是待嫁之身,更不好出去乱跑,老身劝您还是在殿内缝制嫁衣罢。” 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极为符合这个世界的道德观,苏霁无法反驳,只能眼巴巴地瞧着王公公。 王公公啼笑皆非,又道:“常嬷嬷,方才咱家说得还不清楚么?这苏姑娘的事儿,是上头默许的,可不是咱家要纵着她。” 常嬷嬷听此,口中念了一声禅号,才退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