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立时称是,便擦了把汗,下去了。却在关上殿门之时,恰看到了太子与十九皇子前后走成一排,连忙又将殿门打开,笑容可掬地道:“太子殿下、祁王殿下,皇上方才心情不大好,二位可要注意些。” 太子听此,微微蹙眉,只察觉出了些似有若无的意味。 十九皇子早就封了祁王,只是宫中人早就念惯了,故而仍旧称他为十九皇子——这还是头一次,王公公称其为祁王呢。 十九皇子勾唇一笑,道:“父皇的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平日里不摔杯子便是好的了……” 说罢,十九皇子便从容地走入了殿内。 太子跟着进了殿内,只觉今日的十九皇子亦很不寻常,比平日放诞无礼许多。 入内,太子与十九皇子行礼后,便各赐了座,只见成帝坐在高高的殿上,看着二人。 “你们来啦?”成帝缓缓地问道,动作迟缓地从奏章中拿出了一本,正是梁王的请守皇陵的折子。 如此一来,梁王果然不中用了,就算金陵萧家想要从中襄助,都不知该如何将这烂泥扶上墙。 不过成帝的儿子众多,再从中挑选个聪敏机灵些的倒是不难。 成帝阴险地看着殿下二人,挑拨这二人相斗可是太容易了,于是幽幽地出声道:“你们知道苏霁么?” “苏霁?”太子与梁王俱是疑惑,不知道成帝此刻提她做什么。 “对对,正是苏霁。”成帝应道,复又添了一句,“前年选秀,朕那时候还将苏霁指给了老十九呢,却没想到老十九还认识她,倒是一桩缘分。”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只要能戳中人的肺管子,无须做得隐蔽。尽管成帝说得如此明显,太子仍是面色一僵。 “可惜了,当时苏霁立时便拒绝了,落花无意,又奈若何呢?”十九皇子立时嗅到了挑事儿的感觉,连忙接道,“不过,父皇叫我与太子殿下来此,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罢?我们还是先说正经事罢。” 若是成帝再说下去,太子的眸间都要喷火啦! 十九皇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自己在夹缝中生存,真是太难啦。 “也罢,朕今日叫你们前来,是为户部之事。”成帝不再打趣,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道,“户部最近换下了些贪官,又清查了账簿,朕这才知道,户部已经不剩多少银子了。” 太子拱手,回道:“正是,每月朝廷支出都是有定项的,也难以削减。儿臣前几日清算了一遍,发觉库中银两仅够维系到明年春天的,尚不知今年年成丰欠,若是收成不好,便颇有些艰难。” 成帝略点了点头,道:“只是国库虚空至此,如何用兵?朕便给你们个历练,命你与祁王各去寻出个办法来,若是俭省银子、或是开辟新路。总归是要寻出银子,不要给朕拖了后腿。” 太子与十九皇子相视一顾,只得领了命。 十九皇子心头慌慌,父皇前面提了苏霁的事儿,后面又给了他这样一个差事,与太子一同历练。 他算是明白了,父皇是想要他死啊。 “父皇,眼下这般缺钱,就不能不用兵马?攻打漠北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十九皇子出声询问,眼中满是疑惑。 “不行。”成帝严厉地呵斥道,“朕自誓在有生之年,定要踏平漠北,一平天下。” 二人听此,便知此事决计不可挽回,只得告辞退下了。 - 乾清宫外,十九皇子本是步履轻快,在转角处,却被太子的轿辇拦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咱们都告退这么久了,您怎么还没走啊?”十九皇子拱手,笑道。 “祁王殿下,你不是曾跟本宫说过,要同本宫比试比试剑法么?”太子目色中略带阴沉,轻轻地道,“本宫今日恰巧无事,一时技痒,祁王殿下可愿意奉陪?” 十九皇子叹了口气,道:“父皇不是刚给咱们下了任务么,怎么会恰巧无事呢?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我是无意与你相争的。” “你自诉无意相争,可是那日雨夜,你又对苏霁做了什么?”太子冷冷地望着十九皇子,轻蔑地笑了,“祁王殿下,莫要敢做不敢认呐。” 十九皇子欲哭无泪,道:“苏霁是个好姑娘,可是那又如何?雨夜之后我便想开了,再好的女孩儿也不值得我放弃了锦绣荣华,拼着命去争取。更何况,苏霁不是很明确地拒绝了我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