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给你解苦的。”鱼真挤挤眼,“菀菀,可别忘了我啊。” 路菀菀笑出声来,“怎么会忘记我家阿鱼呢。” 回屋吃过饭,路菀菀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绣花,鱼真神秘兮兮的拿了个纸包过来,“瞧瞧,这嫩绿的颜色,南边千里迢迢送过来的上好猕猴桃干,总共也就那么点,全给你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路菀菀拈起一块果干塞进了鱼真嘴里,“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你就先享受着吧,说不定哪日我这仙体就又被打入凡尘了。” 鱼真小心的咬了一块,眯起眼,“幸福!咱么这有今朝没明日的差事,就得及时行乐嘛。你歇着,我干活去啦。”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鱼真,路菀菀泄了气一样靠在床上,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陛下了,罢了罢了,像鱼真一样乐天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日子就是要苦中取乐嘛。 想开了,路菀菀又拿起针线,哼着歌绣她的霓裳舞衣。 一针刺下,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抬头一看,竟不是鱼真,而是同住的碧水和清月。清月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手上扶着脸色苍白的碧水,路过路菀菀时微微点了下头。 路菀菀心中惊异,却没出声,继续着手下的活计。 清月放下碧水后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了路菀菀和碧水。 碧水趴在床上,脸色煞白,却还出声讥讽着,“哟,怎么就回来了,侍完了寝就被陛下给扔了吧,看你还能得意什么!” 路菀菀默然,斜眼瞟了瞟碧水的方向,看见她裙子上一大片的红色眯了眯眼,轻笑道,“就不劳姐姐费心了,您要是有那多余的精力,还不如去请位太医来瞧瞧,以后要是跛了,可就浪费了您那花容月貌了。” 看着路菀菀露出的那节白皙修长的颈子,碧水磨了磨牙,恨不得一口咬上去,转过脸不再说话。 午时刚过,鱼真就拿着食盒回来了,乐滋滋的将盖子掀开,对着路菀菀比划着,“菀菀,你不知道上午的事有多精彩!” “高华婕妤送了碗补汤过来,陛下连门都没让她进,就连那汤也没动一口。碧水上去劝,声泪俱下地说了好大一通,却是被陛下给赶了出来,还赏了二十板子。更绝的是,陛下还说,‘这点小伤,就不用请太医了’。” 鱼真挺直腰板沉着声学着,逗得路菀菀咯咯直笑。 碧水愤恨的出声,“就算陛下今日罚了我,我也是这永安宫最受陛下重视的宫女!等他日我做成了掌事姑姑,你们就等着瞧吧!” 鱼真不再言语,摆好碗筷,冲着路菀菀挤挤眼,“咱们等着瞧。” 早上靳承乾吩咐过鱼真不要吵醒路菀菀后就直接去了书房,打开折子一看,松了口气,朝中之事和前世的轨迹大致相同。宰相和大将军仍然是内里互相咬的狠,遇上他就一致对外,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为了一时的平衡再纵容这些狼子野心的老家伙了。不听话,就不能留。 让符延去宣了慕言进宫,他记得圣德三年年末岭南会有场开国以来最大的冰灾,这是个削了宰相权力的好机会。 慕言来的很快,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黑衣,刻意装的面无表情的脸,可一旦笑起来便是满眼的桃花。 再次看见慕言,靳承乾心里百感交集。慕言是他的太傅慕承羡唯一的儿子,慕太傅一身的文人风骨,和路升是至交好友。只是慕太傅去得早,家里妻妾皆无,只剩一个慕言,称得上是权臣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慕言和他可以说是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这一点就算他做了皇帝也没有改变。路菀菀和慕言也是青梅竹马的兄妹,当初路菀菀进宫时慕言还跟他说了好几次要好好对她。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路菀菀受了莫大的委屈,慕言气的差点和他动上手,但最后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叹息。慕言多次劝他不要总是隐忍不发,投鼠忌器,可是他从未听过。 再后来,慕言或许也是失望了,不想再看了,就请命去驻了边,一去就是六年,直到死,他都没再见上慕言一面。 慕言一直是他最珍贵的兄弟,也是最信任的臣子,只是,他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不语,坐。”慕言的字是不语,听了这话,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菀菀,还好么?” “菀菀很好,你放心。”靳承乾勾唇道。 “呵,”慕言轻笑一声,摇摇头,“陛下,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朕是想让你去查一查宰相。”靳承乾听出了慕言话里的不信任,却也不打算解释。m.dGlHToYoTA.CoM